黎画对他们也很满意，一个个都有真材实料, 办事也认真，有耐心，说话好听。

    把整个鬼域都梳理一遍, 黎画总算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数。

    然后她提出一个疑问, “鬼域是靠什么发展起来的？”

    想要发展, 就少不了流动, 资源流动, 货币流动, 鬼域能够聚集这么多的鬼怪发展成城邦, 就要有必备的因素，不是只要地方大就行, 建设鬼域难道不需要资源吗。繁华的城邦需要涌入大量的商品才能维持, 鬼怪只是需求和活人不同, 不是没有需求, 这样一个封闭的鬼域, 该如何满足？

    黎画进入鬼域的入口十分狭窄，又很隐蔽，和偌大的鬼域比起来，简直就像在城墙上挖了一个狗洞，太不合理。

    靠这么一个小小的出口搞发展，那是搞笑呢，鬼域根本发展不起来的，倒像是固步自封，躲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当缩头乌龟。

    一位打扮华丽，衣衫鲜亮，插着鸟羽做装饰，一看就是个鸟妖的官员微微上前一步，拱手回答：“娘娘有所不知，鬼域虽封闭，自成一个世界，却可以打通鬼路，与整个鬼界对接，形成畅通的商贸来往。”

    黎画精神一振，立马感兴趣了，“羽澜是吧？给我解释说明一下。”

    名为羽澜的鸟妖鬼怪恭顺道：“回娘娘，鬼路处于阴间和阳间的交界处，是一片十分特殊的地方，身亡后的鬼怪时常无意识之间迷迷糊糊步入这片地方，若无熟悉的人领路，极容易迷失方向。因而阴间派出鬼差勾魂，把鬼魂带入地府去。各大鬼王的地盘分布各地，互相串门需要穿过阳间，极为麻烦，若惊扰到阳间的修行者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在阴间与阳间的交界处打通连接各鬼域的通道，以后想要交流走动就无需穿过阳间的路。”

    “此处地段特殊，鬼怪能走，而活人不能走，虽会有阴差经过，但避开也就是了。中间少了诸多阻碍，极大方便鬼怪交流，渐渐发展出商路贸易，带动各地鬼域的发展，也让诸多在阳间流浪游荡的鬼怪有了去处，填充鬼域人口。”

    “一开始开辟鬼路需要获得对方同意，达成协议，随着鬼路盛行，整个鬼界都被纵横交错的鬼路连接起来。”

    “现在只要在阴间和阳间的交界处抛出锚点，就能连接上鬼路，与整个鬼界对接。”

    羽澜停顿了一下，低着头，进言道：“娘娘执掌鬼域少不了与其他鬼怪打交道，若是固步自封，再繁华的鬼域也会化为一潭死水，打开鬼路势在必行。先前鬼路突然中断，鬼界兴许已经议论纷纷，若得知鬼域更换新主，各地鬼王必定会投来注意力，还请娘娘做好准备。”

    黎画心里的疑惑可总算解了，原来那个入口还真不是正经通道。

    “给鬼母上贡品的那个通道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羽澜含蓄指出：“活人走鬼路太过招摇。”

    黎画秒懂，充满生气的大活人落入鬼路，简直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蛋糕肆无忌惮的散发着香气，不但惹鬼注意，还容易招来阴差。另辟蹊径，在鬼域边上开个口子，让居于阳间求鬼母庇佑的无知小鬼定时送上贡品。也不明说要什么贡品，让底下小鬼看着办，然后又不拒绝收活人，好东西难找，人还不好抓吗，渐渐就形成了抓活人献贡的风气。

    哪怕事迹败露，也可以狡辩，随时抛弃那些献贡品的鬼怪，弃卒保帅，理由都是现成的，他们并非鬼域居民，只是黑户而已，为了讨好鬼母擅作主张，还打着鬼母的旗号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