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无痕却觉得眼前的一幕根本无法直视。
都是男人,对方有的自己也有,何况衣服乱是乱了一点,并不暴露,但那种餍足的慵懒,举手投足散发的色气,可太有暗示性。水无痕是傻白甜,但不是白痴,立马领会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又是凌乱,又是惊悚,还有一种宛如被雷劈的奇怪感觉。
他在外殿的软榻上睡着,哪怕因为喝醉酒整个人都稀里糊涂,这人在内殿和那个女鬼厮混,就隔了一堵墙。
水无痕简直没法想象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
被侍女按着洗白□□心打扮送来侍寝已经够悲催了,天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破罐子破摔,喝醉了啥都不知道爱咋样就咋样吧,女变态没有良心,现在水无痕终于知道,原来还能更悲催一些,耻度跌破下限,叫人羞愤欲死。
水无痕挤出一个僵硬的表情,虚弱无力的问:“你……和她昨晚在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裴容随意摸了摸锁骨处的一道红痕,漫不经心道:“那些早就探讨过了。”
“是……是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裴容突然问,走上前,两手温柔的捧住水无痕脸颊,认真看了看。
水无痕咽了咽口水,僵硬的看着他,“昨晚我只是过来睡了一觉。”
“是啊,睡得很香。”
水无痕怀抱希望的问:“大家会相信吗?”
裴容温柔的说:“会啊。”
“真的?”
“我也只是过来睡了一觉。”
水无痕瞬间心如死灰,张张嘴,最后痛哭流涕道:“我想听那个秃驴讲经!”
“大概是不行。”裴容遗憾的告诉他:“新进的这批人,身上几乎个个都有伤,医官说了需要静心调养。”
“我也要静心调养,医官没有说吗?”
“说了,但娘娘没信。”裴容放开捧住他脸颊的手,弯腰把水无痕从地上抱起,放到软榻上,“地上凉。”
水无痕瞬间缩成一团,躲到一边的角落。
要不是软榻上没有被子,大概能够把自己全都裹起来,从此告别外面的世界。
裴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如果真的感觉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几天,娘娘那边我会跟她说。”
水无痕狠狠哆嗦了一下,两手抱头缩在一边,一边还无意识的一点一点往后挪。
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终于没有地方可以退,再退就要栽倒。
然后他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对方无奈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听大师讲经,我和娘娘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