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旧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目光都锁定在小小的婴儿身上。
他们似乎这才注意到,大将军居然一直抱着孩子,小小的一团被布包裹着,与大将军巍峨高大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要不是哭出来,好似是个玩偶。
领头的将领愣怔一下,忽然虎目圆睁,颤抖道:“难、难道这是……”
大将军黯然,一边脸颊肿的老高,声音有些含糊,道:“这是清儿拼死为我诞下的孩儿……名字还未出生已经想好,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做长乐,希望孩子一生长乐无忧,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做承瑞。”
“承瑞……承瑞……”领头将领反复念叨,双目潸然泪下,哽咽道:“王爷终于有后了,王爷终于有后了!郡主这是为了向王爷尽孝,绵延瑞王血脉,才会如此拼命!”
失声痛哭,又哭又笑。
身后一群瑞王旧部亦是如此,哭得淅沥哗啦,又哭又笑,看起来很是癫狂。
围观宾客纷纷被瑞王旧部感动,差点跟着落泪,气氛太足。
咦,怎么有点冷?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阴云密布,一阵阵狂风席卷将军府,吹的白帆高高扬起。
灵堂之中烧纸的盆里明明暗暗,纸灰被风卷出来,漫天飞舞。
本来嚎啕大哭的婴儿忽然之间不哭了,抽抽噎噎的,昏睡过去。
诡异现象叫大家心里都有点发毛。
不会是郡主看不过去,死不瞑目作祟吧?
眼看宾客们都有些惊疑不定,看着飞舞的纸灰眼神闪烁,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叫这股邪风打乱,平添几分毛骨悚然,大将军看了一眼灵堂,心里头直发狠。
他不信那等牛鬼蛇神之事,倘若事上真有一报还一报,他这战场杀出来的刽子手早就叫死在刀下的亡魂撕成碎片。便是郡主死不瞑目要作祟又能如何,他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就能再叫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被永平郡主一把摔死的孩子,大将军心底就冒上一股恨意。
被个女人如此打脸,叫他如何不恼羞成怒。
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他手里的玩物。
只恨怒极失了分寸掐死郡主,否则定要叫那不识好歹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他愿意捧着,她才能继续摆郡主的谱,他不愿意捧,她就是乱葬岗里无名尸骨,葬身于野兽肚腹,死无全尸。让别的女人来享受身为郡主的尊荣,躺在棺木之中受权贵吊唁,轰轰烈烈下葬。
大将军正想继续,却听见宾客传出惊恐至极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怎么了?大将军极为不耐烦,为了名正言顺拉拢瑞王旧部,他刚才可是硬生生在脸上挨了一记重拳,今天要是不把戏演完,他这一拳不就白挨了。
“瑞王!是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