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对这些高空运动一点害怕都没有,越玩越兴奋,留下一大串的欢声笑语。
隔着口罩,纪简都能看到姜定张开嘴大笑的模样。
小孩子真的很容易就可以无忧无虑。
再看长安,稍长一点的刘海全部被风吹到脑门后面,吹出了他优越的发际线。
他懒洋洋眯着眼,似乎怕风把姜定吹跑,一手护住姜定,另一只手抓住机器上的栏杆固定身体。
周围全部是尖叫声,就他若无其事东看看西看看,看到了她,还扬了扬下巴。
哦,她又读懂了——这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会飞的天鹅怎么会怕天上的游戏。
纪简笑,给他俩拍了照片。
“定定很久没那么开心地大笑了。”妈妈眼里泛着水花,感慨。
犹豫片刻,纪简多嘴问了句:“定定是怎么感染的呢?”
两人站在下面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妈妈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定定是我和他爸老来得子生下来的,我以前是保洁,给经贸大厦做清洁的,不小心在经贸大厦感染了,我又回家把病染给了他爸和定定。”
就这么几句话,妈妈说了许久,她眼神空洞看向前方,絮絮叨叨。
“如果我没有回家就好了,如果我早点察觉我有异常就好了。偏偏我没有,他俩都摸了我的血,开始低烧。我忍了很久很久,从红线忍到了黑线阶段……他爸没撑下去……”
“经贸大厦的人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试着救定定,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当他们的研究对象,等定定成稳定者后,定定也要做他们的研究对象。”
“当时我很心动,差点就同意了。是安哥找到了我,和我说是经贸大厦故意让普通人感染,因为经贸大厦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
纪简惊,“故意?”
妈妈咬着牙,恨恨道:“对!他们一群天杀的狗贼,为了基因变异使自己变得更强还去吃人,他们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儿!”
“还好,安哥救了定定,他喂定定喝了很多他的血。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只是看见源源不断的血涌进定定嘴里。楼上的实验员说安哥的血里的零号病毒比一般的感染者厉害,受他操控,定定很快就醒来了。”
纪简皱着眉头,黑眸闪了闪,轻声问:“当时,长安是不是晕倒了?”
“是,池野说,这是安哥一下子丢失了太多的血液,需要一点时间的睡眠。”
真相了,纪简明白自己为何从红线阶段跳到了黑线阶段。
是长安喂了她血。
多到足以晕厥的血量。
心乱如麻,她抬眼看了看上面无忧无虑的两个人,一大一小。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在作怪,纪简只想长安早点从过山车上下来,然后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