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被制止后,站立在原地,谨慎看着施慕——这个多次和他们有过摩擦的感染者。
“长安……你就是南城区的首领?”施慕出现在这里,罗青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那里的秩序,全部都是你在维系?”怪不得,南城区那么的安详,原来是因为唯一的抗体在那块区域。
长安并未回他,只是转过头来,情真意切看纪简一眼,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又抿了唇,对着池野轻声道:“回去吧。”
池野扶着长安跨出了梧桐树的阴影,迈出了破败大门,往外面的车的方向走去。
一直沉默的纪简突然轻声道:“长安,我也很难过。”
十七个孩子死了,她很难过;可半年前长安死亡的时候,她是难过到绝望。
这话分贝很小,又离那么远,正常人都不可能听到的,可长安却立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转过头来,不复以往嬉笑的模样,静静地,说了句,“对不起。”
纪简无声笑了笑,大步上前,站立在长安面前,仰头看着他切割了天光的碎发,在悠蓝的天色中泛着诱人的光芒。
长安定定看着她的言笑宴宴放大在自己的眼前,他细细用视线描绘着日思夜想只能在电子设备里看到的脸。
咔哒。
一声金属的声音响起,长安发觉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凭空出现了冰冰冷冷的东西。
他愣住片刻,把目光从纪简的脸上移开,看向手腕。
一把手铐。
风刮过手铐的缝隙,纪简温凉的手紧紧与他十指相扣。
“你……”他被气笑,虚弱无力地笑出了泪水,“纪医生,怎么还玩这一套?”
纪简抬手,擦了擦他漂亮的眼尾的水光,修长玉指轻柔划过他的英俊眉宇,轻声:“长安,我们重新来过吧。”
长安贪恋地去追寻纪简掌心的温度,仿佛下一秒,纪简就会消失一般。
“从哪儿?”
是从半年前,她用手铐锁了他那时候来过吗?
纪简静静笑着,没有回复,她侧过头来,对着施慕和池野道:“他,我带走了。”
施慕眯起眼睛,“不行!”他伸手去阻拦,却被长安一把拍掉了手。
“你们先回去吧……”长安似乎是困极了,他慢慢靠在纪简肩膀上。
纪简一把抱起了他,瞥了眼池野,“等有空,叫钟天来一趟,蒋京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