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喝醉的父亲。
噩梦重演。
不,这是更可怕的噩梦。
求求你,让我醒过来吧。杨杉想。
醒不过来的,身上的每一处痛感都在宣告这并非一个梦境。每一处窗子都被黑卡纸粘死。
房间里亮起了光,他向着光伸出手,却发现那是闪光灯。
他被□□着,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拍摄着。
太无力了。
主宰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主宰不了自己的生死。
他突然觉得很想笑。
多可笑啊。
他有一个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母亲,和一个只知道酗酒赌博的父亲。
他居然还以为自己能逃走,真可笑。
于是他笑了,然后他收获了又一个耳光。
他噩梦的开始不是郝协,但郝协打碎了他的希望,并为他铸造了一个新的噩梦。
他有喜欢的女生,以后却再也不配喜欢她了。
离开的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但是他知道。
他知道全完了,盼来盼去,全完了。
那些人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因为他们手里有照片有视频。
凭什么偏偏是他呢?
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
好过分啊。
他甚至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母亲离家出走了,父亲是一个只会家暴的赌鬼,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都不敢惹这个混混。而且他手里还有那种东西。怎么办呢?除了忍气吞声,他还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事情是从哪里流传出去的,流言可怖,人心可畏。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还没有开始解释,就已经被定罪,就已经百口莫辩。和那晚一样的无力感席卷身心。
好累啊。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在校内传播开来,有真的有假的。离家出走的母亲和酗酒赌博的父亲成为了他基因低下的最好佐证。
还有郝协,他传出去的那些话更加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