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吴将军在里面看着我呢。”祁荼又看向他,带着点撒娇般讨好的意味,还可怜地眨了眨眼。
吴熠吸了口气,应声:“不会吃光。”如果他还装可怜的话,吃一点儿也不是不行,总之是不会吃光的。
祁荼终于如愿以偿得了点心,握在手里掂了掂油纸,一份芙蓉糕只有六块,团子也只有那么一个。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然而他递出一块儿芙蓉糕给吴熠的时候,指尖儿都在颤。
吴熠精通射御,动态视力不差:“在下不喜甜食。”
嗯,祁荼也记得他不喜甜食。
可是上一次在这一世的时候,他明明接过了芙蓉糕,还十分欣喜。
“王爷也少吃一些。”
“就吃一块儿。”
变得有点多。
按理说,那件事,吴熠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连祁荼也是在吴熠战死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吴熠应该不会拒绝他的示好和亲昵才对。
除非……除非吴熠不记得那件事了。
吴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自然极了,甚至话语里也没有丝毫试探的意思,不管大梁时期上一世的记忆他有没有,反正现代的记忆一定是不剩了。
祁荼抿了抿唇,没事,不记得也挺好的。
“王爷,到了!”马车缓缓停下,祁荼思绪被打断,他就着小林的手落地。
“几时了?”祁荼进了春日宴,状似无意问道。
“巳时六刻。”小林应他。
“回府将本王今年上元节时带的那张狐狸面具找来。”祁荼自称从“我”换成了“本王”。小林也不问为何,称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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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熠正站在他身前几步,侧身等他。
祁荼视线落在他腰侧。只有禁步还是显得太空了。到底还是少了那把剑。那柄剑名叫朱离,吴熠最后一次上战场前,是祁荼亲手给那柄剑打了个赤红色的穗子,他也不怕别人笑话,学了很久。祁荼垂下眼睑,没猜错的话,现在剑柄应该是空落落的。
他给吴熠系剑穗的时候,对年轻的战神说,要他活着回来。
那一战凶险。所以祁荼不求他荣归故里,只要自己的爱人平安归来。
吴熠跟他说,如果赢了的话,要在两府的院墙上打个小门儿。
可是后来的战报,是他一人孤军深入,歼灭敌军,战死城门。
他被追封为护国将军,他还是那个从无败绩的战神。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