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每年都差不多,几个节目几轮酒,打打官腔磕个头。没劲。
但他和祁荼约好了的,包他一个月十份芙蓉糕包了一整年,祁荼才答应同他一起去游灯会。
每年初一一场灯,上元一场灯,乞巧一场灯,三十一场灯。这一年里屈指可数的四场,又数这首尾相连的梁场最为热闹。
“王爷,该动身去宫宴了。”
天冷,雪没化,祁荼披好大氅:“上马车吧。”
出了府,看见吴熠,那点儿衣服瞧着都发冷,祁荼用指尖碰了一下他的手背,急忙收回了手:“好凉。”
“王爷叫臣好等。”
“我又没叫你等。”随侍的人多,要不了半月,他二人熟稔便会传遍京城。幸好皇帝一共只有三个儿子,老大有归隐之心,但被赶鸭子上架做了三年储君,老四寄情山水,诗书字画无一不精,但无心朝政,病秧子老六早早被封了王爷享福,没有站队这一说。
祁荼上车去,吴熠骑马走在马车边上。
窗子开个缝儿就能瞧见。
祁荼捻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觉得,是挺冷的。
窗内递出一只热滚滚的汤婆子来:“少将军久等。”
“王爷自己用吧。”吴熠收回视线,想帮他关窗,车里进不得冷风。
“无妨,我还有的。”
吴熠轻嗤一声:“嘁,女人家的玩意儿,我又不是什么小娇娘。”他用左手按辔,右手接过汤婆子握着。
那道小缝还开着:“天早,肚里没食才冷,你再吃块糕垫一垫。”
“臣没有手接了。”
“那你进到车里来吃。”祁荼没听到回话,“将军,窗还开着,我有些冷。”
吴熠抬头扫了一圈儿,找到一个自己认识的:“小林。”翻身下马,将马绳递过去。
马车停了停,关了窗,过了一会儿又动起来。
“马车里这么热的炉子,你冷?”吴熠那意思是,你骗谁呢?
“尝一下,这糕不甜。”
吴熠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坐上这辆马车那天,祁荼对他说一定会让他吃芙蓉糕。可他这两月吃了那么多祁荼递来的糕点。有甜有不甜,独独没有芙蓉糕。
看来要明年才能吃上了。
祁荼见他没有伸手来接,将点心递到他手边。他倒是想喂,但吴熠要是不张口,那就尴尬了。
吴熠咬了一口,清新的感觉,有点软绵绵的,唇齿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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