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
“可是方才我被封为将军,你不开心了。”
祁荼进了他在宫中的那处小殿,将剑匣从柜子里取出,转身向外。没理会吴熠。
吴熠扯了一下他的袖角,接过剑匣:“荼哥。”
“因为我希望你是少将军,而不是为了家国重任赴汤蹈火的将军。”
我愿你永远恣意年少,永远喜乐安康。
“可我的责任里,有你。”
我守护的不止家国天下,还有你。所以我愿意。
祁荼拍他的后背,送他进入大殿:“剑舞的漂亮一点,我等着看将军。”
将军。
将军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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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配乐,吴熠身姿轻盈,场外安静,只有出剑声。
但他好像每一脚都踩在鼓点上一样,稳稳当当。
剑出得不会让人觉得快,但又只有残影分明。
祁荼招来小林,扬下去一把梅花花瓣。
他在花间舞。
祁荼借他的是一把好剑,可以削开花瓣。
吴熠收剑时将剑横过来,正巧,接住了一片花瓣。
喝彩声从下面传来,吴熠看向祁荼。
祁荼和他对视,他的心跳还是很快。一小段也好看。
祁荼敲了两下桌子,从剩下的花瓣里捏了一点。花瓣少,扬不起来,他走近洒下去一把。
“我们阿熠好厉害。”喝彩声未停,这花瓣又引起了一阵欢呼,“可惜以后他们都见不到南阳将军舞剑了,我们阿熠说了,今后只舞给我一人看。”
这些话只有他们俩听到。
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情愫,在一场盛会中,被每一个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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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了,子时一刻。于是就到大年三十了。
待到十二个时辰之后,隆冬子夜,新年伊始。
吴熠也不避讳,直接上了嘉王府马车,反正马上他们的事情就会传开。
“荼哥明天灯会还可以带上次的面具吗?很好看。”
“什么好看?”
“面具好看。”
嘁,这人都喝醉了还这么傲娇吗?
“面具好看,你自己也去买一个来。”
吴熠嘿嘿一乐:“错了错了,荼哥好看,荼哥最好看了。”
明明挺能喝的一个人,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荼哥……”吴熠把祁荼拉近,下巴在他头发上蹭了蹭,像抱着一只大大的,温软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