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拥趸甚多,群情激昂,皆说魔教之女死不足惜。
释缘摇头叹息,低声诵经:“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放屁,放屁,大大的放屁!”岚姑怪叫道,“一顶魔教的大帽子一扣,杀人便不需要理由了?眼下你理亏心虚辩不过我,就要给我也扣上大帽子,这样便可以堂而皇之杀我泄愤,还美其名曰,替天/行道!哼哼,我瞧你们这帮伪君子,比之魔头还寡廉鲜耻!”
西门昼被骂伪君子,怒气勃发,还欲再辩,却被一道脆生嗓音阻住:“爹爹,难道你真要与这个道貌岸然的狗贼结成盟友?”
西门昼闻言一惊,扭头:“烟儿,怎么连你也……”
“爹爹有所不知。”西门凝烟原本顾虑父亲,不想当众拆穿裘潮生的恶行,此时实在忍无可忍,垂泪颤声道,“女儿那日出走后不久,便遭歹人绑架,囚于一口枯井井底,那里暗无天日,俘虏众多,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非沈公子相救,女儿也早就如那些可怜的魔教女弟子一般被长埋在孤德塔之下了!”
西门凝烟是扶摇门门主之女,又出落得端庄贤淑,我见犹怜,她的哭诉与指认自比毒寡妇可信多了。
群雄相顾茫然,脸现狐疑。
西门昼乍闻此事,脑袋里嗡了一声,难以置信,看看裘潮生,又看看自家闺女,低声询问:“此话当真?你没瞧错?”
“千真万确。”西门凝烟泪盈于睫,纤指一伸,指向裘潮生座下玄机堂堂主温魁,“就是他,日日来井底送饭,时间一到,就随机择一名被囚女子带走,不知干什么去。”
温魁乃裘潮生心腹,此时被认出后满脸惊慌,众人疑心更甚,西门昼一改维护面孔,转头就质问起裘潮生来,连称呼也改了:“敢问裘宫主,温堂主何故劫我女儿?”
裘潮生脸上神情这才凝重起来,定睛看向温魁,也问:“温堂主,西门大小姐所言何事?你且从实招来!”
这话问的,好似手下人做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温魁心下忐忑,冷汗直冒,情知裘潮生有此一问就是要将所有事都推在自己身上,此时他若承认诸事皆系己过,那武林群豪断然放他不过,他若坦言只是奉命做事,那裘潮生则放他不过。一时间,当真是进退维谷举步维艰,他动了动嘴皮子,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左右两道疾风破空袭来,尹西与郭成章已同时使兵器扑来。
这下出其不意,温魁险伶伶跳跃避过,黝黑的面庞上闪过痛色:“你俩当真是好兄弟!”
尹西与郭成章只管抡兵器招呼,闭口不言。
萧观在旁道:“温堂主,你背着宫主犯下这等恶事,当真是万死不能辞咎,到如今也甭劳兄弟动手,自戕谢罪吧!”
“好!好!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就当温某这些年的忠心全喂了狗!”温魁死志萌生,突然发狠,长啸一声,一记扫堂腿架走尹郭二人,转身竟朝裘潮生扑来!
“哼,自不量力。”裘潮生左腿稍稍往后退出半步,右手轻轻推出,不少人识出,这是他那成名绝技摘星手的架势。
摘星手一出,温魁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