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孙辈众多,安若王便让他们分别习文或练武。不想,孩子们因此分成了文武两派,相互瞧不上对方。
楚元恺瞧不起那些舞刀弄枪的兄弟,连带着,也瞧不起武将出身的三叔,只表面客气,心头实无敬意,亦不亲近。
楚元恺君子得很,对楚英豪的反问,无言以答,只得硬着头皮叫道:“三叔,快开门,有话好好说,不要为难小倾。”
楚英豪也无意跟后生晚辈多做纠缠,便不理会楚元恺的吵闹,抄手看着时倾,神态还颇为闲适,他不着急,他等得起。
倒是时倾看向随离,只见随离被两个仆役像提溜死狗一样提着,若不是能听见随离微弱而急促的喘气声,都快看不出死活了。
时倾想扑上去,把随离抢过来自己抱着,也让随离好过一些。可是,他一动,便被两个仆役一左一右挟制住,反提着胳膊,压跪在地上。
时倾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哭叫求恳道:“三叔,快救救随离,他要不行了!”
楚英豪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救不救他,在你,不在我。你怕他死了,便赶紧起誓呀。你再多磨蹭会儿,他若死了,便是你害的,怨不得谁。”
门外的楚元恺听了这话,虚张声势地威胁楚英豪:“三叔,你把小倾怎么了?再不开门,我告诉我爹去!”
楚英豪嗤笑道:“十七呀,就会拿你爹来吓唬我。”转头看向时倾,笑道:“小十七要把你偷送诬告信的事闹到他爹面前去,真是好孩子。”
时倾一听楚英豪这话,才知道楚英豪并没有把他偷送告发信的事,闹到楚王爷或其他人面前去,换句话说,他偷送告发信的事,目前也就只有楚英豪知道而已。
昨天,时倾借着世子爷考较王府子弟学问的机会,把忠君报国的儒学思想,在世子爷面前好好表达了一番,隐晦地暗示他猜到了安若王府的图谋,并加以劝诫。
时倾的一番论述,获得了年幼的王府子弟们的认可,而年纪稍长一些的王府子弟,则全都诡异地默然不言。
世子爷当时只是微笑捻须,还避重就轻地称赞了时倾几句,说他口才好。
下学之后,半道上,时倾跟随离两个便被人给提溜进王府客院,软禁了起来,说世子爷不喜柴时倾忠君报国的言论,叫他好生反省反省。
时倾少年心性,血气方刚,觉得自己表达的儒学观点没有错,被软禁起来之后,一时气不忿,连夜写了那封告发信,叫随离趁夜偷偷翻墙出去,把信送给自己祖父的一位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