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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思绪后,Q又抬眼:“放轻松点,我只是看看伤势,不会很痛的。”

    虽然他的态度冷淡,但言语温和轻缓,那紧绷着的心弦也慢慢松懈下来。

    虞荷小幅度点点头,不敢看Q,更不敢转头面对左右的人。于是他将头低得很低,恨不得将自己钻进地洞里。

    然而该举措实在没有实际意义,今天天气晴朗,明媚阳光将他身上的细小绒毛照得极其清楚。

    他越是低头,脆弱的后颈越是露出,被烈日闷出的碎汗带着些香,充盈在本就不大的卧室。

    “看不清。”Q说,“冒犯了。”

    伤口的位置有些奇特,Q生得高,而虞荷现在体型又小,确实是有可能看不清的。

    虞荷这么想着,还真就任由Q握住自己膝盖,继而慢慢展开,将带着血丝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

    哪怕没有抬头,多道视线如火炬似的烤着他,又郁闷又微恼地抿起嘴巴。

    刚要发小脾气,突然传来的鼻息让他骨髓僵麻,忍不住抽了抽肩膀,整个人往后仰躺。

    若不是Jack及时接住他,现在的他一定很狼狈。

    哆嗦的手指揪住Jack的衣服,被吓坏的虞荷,几乎是颤抖地喊:“你,我……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近?”

    Q自若地抬起头,“为了更好观察伤势,有问题吗?”

    表情与语气自然端正,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以及这声反问,好像虞荷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得擦点药膏,不过这伤口……”Q微微皱眉,他排除过很多选项,都没有找到对应的源头。

    不像是毒虫咬的,更不像是被粗布磨的,反倒像是被什么带刺的东西,反复用力蹭过。

    比如钢丝球,铁刷?

    若真是这些东西,以虞荷的皮肤细嫩程度,一定会更加严重。

    Q行医多年,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伤的虞荷。

    他一起身,虞荷便应激般往Jack身后躲,衣衫簌簌声落下,还伴随不规则的呼吸声。

    很轻,带着些延长尾音,又莫名地勾人心弦。

    Q已经确定,虞荷确确实实能挑起自己的念想,这简直无法用医学来解释。更神奇的是,他对虞荷,拥有一种感觉。

    初次见面时,Q总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他的,又或是,他们迟早会认识的。自己仿若是不变的渡口,等着这艘船靠岸。

    好感来得莫名其妙,他会情不自禁被吸引,思绪莫名被占领。

    可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

    身为医者时常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当下便是如此。起身准备离开,心中暗想药膏存放的位置。

    突然,窗外响起细碎声响,他的脚步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