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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后,颜娅抬眼看向周谦,目光里多了些哀求。“周谦,上个月我忘记去订购你要的限量版球鞋。你跟我发了很久的脾气。可你知不知道那鞋可能是你其他同学一年的生活费?你吃穿都要最好的。如果离开这里,就凭我,我怎么养得起你?再说——

    “你爸得罪不起那个人。如果他今年不在我们家采购,公司资金链可能出问题,我们就要破产了。我们……”

    周谦尽管年纪还小,但已经知道他和母亲不必再继续谈下去了。

    她是被圈养的金丝雀,脱离周崇山,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生存。

    当晚,周谦只是趁颜娅去洗澡的时候,溜进她的房间,找到了她需要常年服用的安眠药。

    颜娅每晚睡觉都要吃药。而医生开这种药,都是有严格剂量限制的。周谦怕她睡前拿起药瓶时发现端倪,不敢拿走太多,也就只取走了三片。

    然后他回到自己房间,端起了一把裁纸刀,清亮的目光逐渐变得发暗发沉。

    周谦维持着一个姿势,长久得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白宙用家里座机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周谦只盯着它看,却忘记了接。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而白宙又一次拨过来的时候,周谦才如梦初醒般拿起了手机。

    那个时候的触屏手机还不普遍,周谦的手机是有按键的。

    大拇指点下绿色的接听按钮,然后他听见了白宙的声音。

    “周谦,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没事儿吧?”

    “没事。咳,找我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提醒你一下明天班级集体活动的事。早上8点,校西门集合,然后校车会统一接大家去动物园——”

    白宙话没说完,被周谦打断:“我请假,明天去不了。”

    听到这里,白宙语带几分担心地问他:“当时我统计大家想去哪儿的时候,你很积极。你不是很想去动物园吗?怎么请假了?是不是生病了?”

    沉默了很久之后,周谦捏着手机说:“你还记不记得上周生理健康课,老师提过的一个案例?”

    周谦的好运气在于上了个好学校。

    对于生理健康课,一开始学校本来是让班主任代课教的,但他们班主任在这方面比较迂腐古板,校领导旁听了她对这门课程避重就轻的讲述后,特意外聘了一个年轻的心理专家过来。

    专家不愧为专家,不仅直言不讳,讲述了诸多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案例,还懂得安抚孩子们的心理,让他们有个正确的观念,不至于谈“性”色变,对这种事感到过于恐惧或者一昧排斥,

    “这种事情,如果当你们都成年了,在做好保护措施、双方都情愿的情况下,发生在相爱的人之间,是非常美妙的。正因为你们父母带着爱意结合,才有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