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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发出嗬嗬笑声,她想抬手摸摸少了一块头皮的地方,却发现手腕不能动弹分毫。

    她费力转动眼珠,发现手腕处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麻绳下的皮肤不断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她天生长得白,干多少粗活也没把皮肤弄粗,细腻得像小姑娘一样。

    如今,这些细腻的皮肤都成了她的刑罚。

    沈棠左想右想,她昨晚在梦里也在想。一个梦接着一个梦,都在不断重复昨天早上的情景。

    她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只是想算个命啊。

    她只是…只是想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姝姝。

    就在沈棠眼前逐渐模糊时,脚踝处忽然传来刺痛。

    沈棠压着下巴努力往下看。

    一只老鼠正不断啃咬着她的脚踝。

    老鼠爱吃腐食,她的脚踝因为破了皮流了血,现在已经出脓了。

    肉色小舌钻进她的伤口,每动一下都带起抽筋扒骨般的痛苦。

    沈棠疼着疼着忽然就不疼了。

    她愣愣盯着天花板。

    好像疼痛神经被切断了。

    又,或许是没有痛苦情绪了。

    她的情绪其实早在昨晚那场殴打时消失殆尽。

    她被揪着头发一下一下砸在水泥地上,她的长发被扯下,她看到了雪白又鲜红的头皮,视线被血红遮盖,那时候,她满脑都是姝姝,想着那个总是害怕被抛弃的姝姝。

    她怎么会抛弃她呢?

    她可是姝姝的妈妈啊。

    她只是想扔掉那些书,结果竟然也扔下了女儿。

    房门又被推开。

    王婶走了进去,“阿倩,娘来看你了。”

    沈棠闭上了眼睛。

    两个男人跟在王婶身后走了进来,“哎呦,你家闺女这是怎么了?”

    “昨晚从床上摔下来了,我和她爹心疼的噢,我俩怕她再摔,就把她绑在了床上。”

    两个男人大笑连连,“好办法啊。”

    其中一个男人:“喏,这是尾款,三千。”

    王婶大喜:“怎么多了一千?”

    另一个男人笑道:“昨天把阿倩的八字烧上去了,我爹很满意,托梦让我们犒劳犒劳您。”

    这时大门处传来声响,王婶丈夫回来了,王婶连忙上去迎。

    屋内只剩下沈棠和两个男人。

    沈棠聪明,她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她闭着眼默默流着泪。

    可耳边还是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哎,你说咱俩昨晚那个梦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一模一样的梦,肯定是爹托梦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