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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场景在她眼前闪回。

    她背对着歇洛克和布拉德,没人能看见她微红的眼眶和战栗的手指。她掀开了苏格兰场的人盖在教授身上的白布。

    是她熟悉的老师。

    没有人会忘记他过去的模样帕克教授是个和蔼的瘦老头,从来都笑眯眯的。而此刻,他双目圆睁,面色青紫又狰狞,是阿德莉亚没见过的模样。

    不她见过,在她另一位老师脸上,同样的挣扎、惊恐,以及同样的绝望。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把那过去移位到了此刻。这之中那么多不同,却又如此相似。

    她强硬地想要让自己的理智压过情绪,却没注意到她的室友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如果你不想看的话,可以回避。

    他的声音沉着,似乎能带来一些安心的力量。随后,他的大掌几乎完全包裹了她的手,牵着她放下单子。

    隔着两层手套,他的温度若有若无。

    她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帕克教授的脸,手几乎是麻木地顺着他的动作,但白单要彻底盖住教授的那一瞬间她又突然拒绝了。她的语气竟冷静到几乎有些冷血:我不认为我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歇洛克定定地凝视阿德莉亚的碧绿色的眸子,他以为对方会如同往常一般回避,但是没有,她的双眼如同绿松玉一般坚韧而耀眼。

    那我们开始吧。他松开了手。

    阿德莉亚将白单子彻底撤去,像一名训练有素的法医一般检查她的老师的遗体。阿德莉亚没有学过法医,她只是像给病人查体一般,从头颅五官,到四肢甚至足背。她摘去了黑色的皮手套,随手递给歇洛克帮忙保管,以确保自己的手指获得最真实的触感。

    歇洛克则是转向房间,他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将倒下的椅子扶起来,比量了一番身高距离,然后仔细地摸索了椅背是否有磕碰的痕迹。他剑眉紧皱、目光炯炯,矮下身方便观察的动作如同戏剧演员一般颇富有艺术感。

    两人各忙各的,布拉德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清了清嗓子:需要我叫证人进来么?

    歇洛克头也没回: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需要第一位发现现场的巡查,女仆,还有威科姆先生。

    布拉德看了看两人,重重地吐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