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因为克制而颤抖,他在压抑他的怒气,但并不成功,他的每一个词都透露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必须提醒您,先生,我长期与野人野兽为伴,我有自己的法律。
阿德莉亚的脾气也不知怎么的就上来了,沉默地把枪拍在了桌上很是冷漠不近人情。
歇洛克也未曾想朋友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思索怎么让气氛稍微缓和些。明明是他挑的头,现在他的朋友却开始挑衅。
他能判断出她的情绪受了影响才做出了和往常性情不符合的举动。
可他偏偏也不讨厌这股冒失的劲儿。
您这是什么意思?斯特戴尔僵硬道,他显然不愿意同阿德莉亚对上。
我鄙夷不尊重生命的行为。她冷漠道,眼风扫过歇洛克。
被扫射到的歇洛克默然片刻,把话题拽了回来,并放弃了自己那带一点戏剧化的情节设计:我与你素不相识,我没有加害于你的意图,另外以我手中的证据足以将你交给警察,但我也没有。
斯特戴尔仍旧怒目圆睁,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恨恨地坐下了:我妥协的缘由绝不是枪支,先生!
他仍旧不收敛自己的气势,但在场者都能听出他的些许畏缩。
注意你的态度。阿德莉亚冷冷道。
歇洛克哪敢惹自己突然又吃了枪药的朋友,只能忽视在拖后腿的阿德莉亚。
斯特戴尔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叫你来是希望以坦率换取坦率,看在阿德阿德里安的份上,也看在昏迷的布兰达的份上,我的下一步完全取决于您的回答。
那便不要拐弯抹角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在我见到莫蒂默死亡现场之后,我瞬间将两个现场和死者的表情联系了起来,他微笑道,当怀疑到与某种特殊的、燃烧的毒药有关之后,一切就不困难了。
屋子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距离壁炉最近的人最严重,他悉数道来,莫蒂默宣称怕冷却坐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他号称看到了幻影,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证据。
波特夫人几乎没有可能,她没有动机,况且如果她真的那么做,她不会和我们一起在有炉火燃烧的房间里那么久,更何况想要杀掉三人她有无数机会,那天晚上她但凡再多拖延一会儿,连布兰达女士恐怕都难以幸免。
而我怀疑到莫蒂默的时候,莫蒂默死了。他灰色的眼睛带着法官般审判的意味。
那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仍强自保持冷静。
这桩案子还没登报,准备去非洲的你便果断放弃行程赶来谁会给你发信?如此快捷,而你为何又如此轻易放弃行程?歇洛克付诸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回来之后,你宣称同特雷根尼斯一家是朋友,就我所知,你从我们这里离开后,去了特雷根尼斯宅,见到了死去的欧文和乔治,对不对?我相信还见到了昏迷中的布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