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貌而敷衍地送客人到了房间门口,然后猛地将门关上,几步便走到沙发边上往阿德莉亚身旁一坐,他坐得很深,几乎是用力地陷了进去:说实话,这件事恐怕不如你所设想般复杂。
阿德莉亚有些困惑地重新回顾了自己笔记本,突然发现遗留的一条信息:对了,婶婶说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我突然觉得或许和这个案子有关。
你为何猜测与此案有关?歇洛克挑了挑眉。
因为来自蓓尔美尔街,落款是M.H.,我只是刚才忘记了。阿德莉亚起身撞到了歇洛克的手臂。
歇洛克仿若无事般这才将手收回换了个姿势坐着。
顺带一提,你的兄长派人捎信来的时候留了一句话,这句话由婶婶转述给我,我来告诉你,阿德莉亚试图从记忆里挖出麦考夫的语气,惟妙惟肖地学习了一下,歇洛克,作为全家精力最充沛的人,请你动用你灵魂的脑筋和勤劳的双腿,看看我们谁先找见答案。
哈!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阿德莉亚的语气还是嘲笑他懒洋洋躺在扶手椅上的哥哥。他取过信,习惯性地观察了一番,一边对阿德莉亚道:若说我是全家精力最充沛者,那我的兄长恐怕是全伦敦最懒的人,若不是确实失仪,他恐怕恨不得轮椅出行。
实在是惯会耍些把戏。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目十行将信看完扔给了阿德莉亚。
私人信件恐怕我不便阅读。阿德莉亚简直想捏紧鼻梁。
麻烦你帮我读信,我懒得看。歇洛克不甚耐烦。
那好吧精力最充沛的弟弟阿德莉亚拖长语调。
请遵守逻辑学家的习惯,去掉那些浮夸不着调的修饰特别是你自作主张加上的。
阿德莉亚遮掩了一下笑意,这才正儿八经地阅读这封信:歇洛克,我想你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了,我已发信雅典警察总部、希腊使馆,并无此两人相关信息,为保护可怜的译员,我将地址登记为我的办公室,今日已收到回音。
阿德莉亚翻出第二张纸,显然不是出自麦考夫的文笔:先生:读悉今日广告,对此女情况,余知之甚详,若枉驾来舍,当详告彼女之惨史。彼现寓于贝纳姆之默特尔兹。落款是你忠实的J.达文波特。
歇洛克突然道:你应当不会介意我此刻抽一支烟?
阿德莉亚听话听音,轻易猜出对方又开始了东西往她口袋里塞的蠢事,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扔了过去。
歇洛克像是得了奖赏的孩童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拉开抽屉掏出他的烟斗,放上烟丝,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