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看着险些没站稳的侦探,心里不由得提了一下,但好在先令很乖巧, 没有大力扑他的主人,才没发生摔下车去的悲剧。阿德莉亚这才跟着一起上了车。她本想同歇洛克说话,但中间夹着先令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成想歇洛克将先令抱到了膝上,于是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点点。
我的天,先令,你的狗粮可真没白吃, 他念叨了一句, 声音刚好让阿德莉亚听清,是你的家长太过宠爱你,偷偷给你加餐了吗?
阿德莉亚回答:我从来定时定量给它吃东西的,绅士, 会偷摸带肉干给他的只有你还有, 光喂不遛狗的也是你。
歇洛克充耳不闻, 薅了一把狗子柔软的毛:等待的半个小时中, 我的朋友有新的想法了吗?
这一下可把阿德莉亚问倒了:我自认为我的思路应当也没有太多错处,想必我忽视了一些信息,而你又拥有了更多的信息。
是的,阿德里安,我从来关注这座城市的一切他的每一处角落我都熟悉不过,他转头对她得意地一笑,而犯罪的高发地带,哪里隐藏着罪恶,哪里埋伏着诱惑,我的大脑记得清清楚楚。
科伯格广场附近有什么特殊的建筑物吗?监狱或者?每一处角落?阿德莉亚迅速就顺着他话里的线索追着往下想。
噢,阿德里安,你对可能诱惑人犯罪的新闻的关注实在是少了些,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你相当能经受诱惑啊,除了一大笔钱。他道。
如果你能这么自在地调侃我,想来真相已经了然于胸了。阿德莉亚忍耐了一下,没忍住挑衅了一句,该不是令兄又一次提供了参考答案?
政府的小官员有时能有一些准确的信息,歇洛克根本不受激将法的挑拨,但我去找他还真不全是为了这个。
阿德莉亚还想再问,却突然发现先令已经从歇洛克那里拱到自己身上来了。她停了嘴,决定不再提问,只报复般揉了揉毛孩子的脑袋瓜。先令不晓得为何今天有两个人一起陪他出去玩,看起来比平常都兴奋一些。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家当铺,在广场旁边并不那么显眼,很低调的一家小铺子,门面上的字都有些斑驳不清,恐怕只有些附近的居民会来做些生意。
阿德莉亚本来有些困惑还要提问,但是她观察了一下歇洛克的神情,确信自己并不适宜打扰,只牵着先令跟在他身后。她甚至能够察觉到歇洛克的身体似乎有些紧绷,那是一种接近紧张的兴奋。她对他的状态再熟悉不过。
周五的傍晚,路上行人不少,就在快到当铺门口的时候,歇洛克就在她前面几步突然闪身进了一个街角,阿德莉亚有些没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一把。
你觉得我们被监视?阿德莉亚问出来之后才觉得似乎不应开口。
是的,没人会关注遛狗的一双朋友,但我们显然是被盯住了。他压了压帽檐,再次往外看了一眼,阿德莉亚不确信他在看什么,在她看来除了那位当铺的伙计,没有什么特殊的人。
是的,不难看出来正在给当铺落锁的那个人是斯波尔丁,白皙细腻到不少女人都会羡慕的皮肤,额头上的伤疤,还有两个耳洞。
他要过来了。歇洛克低声道,然后示意阿德莉亚留在原地,他整理整理衣领故作不经意地走了出去。
阿德莉亚眼睁睁看着歇洛克撞上了他。
啊,不好意思,歇洛克很是歉疚地道了歉,低头道,我没踩着您吧?
瘦高的男人虽说话宽容,但眼里却带着令人不适的傲慢与敌意:没事,您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