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人都没有再提跟踪的事情,但显然,他们抵达了同样的结论, 恐怕那个他指的正是这位黑暗中大名鼎鼎的莫里亚蒂教授。
我擅长从蛛丝末端的颤动去探索它的源头,歇洛克伸手,握住了她的, 我有好几次,好几次探究到了接近蛛网中心的位置,却被他狡猾地避开以我目前的成就,并不足以惊动他, 他并不是特意针对我的躲避, 只是他惯常的谨慎。
阿德莉亚默默地听着,轻轻地回握。
这换来的是侦探变本加厉的动作,他的五指挤入她的指间,像是发现新鲜玩具般在掌中把玩。
你莫名卷入的案子, 很难说真的没有他的手笔我想想, 汉普郡气胸死去的女人, 还有你在的小诊所, 被奸污死亡的女病人?
阿德莉亚没想到他还能记住前者,她自己都快没有什么印象了,她的脑子乱乱的:你能不能把手拿开,那有点影响我的思考了。
只是她这么说着,却也没有真的抽手。
但那有利于我的思考,他的嘴角挂上孩童般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如果说当时的那位庄园主和莫里亚蒂有所勾连,那么你走入他的视野倒也不奇怪,或许这甚至能解释为什么当时那个庄园主叫什么?
布兰斯顿。
这也能解释当时布兰斯顿为什么突然对你改观,然后把你放走并称赞你,他接着说了下去,时间也对上了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是在进行极快的思考,而言语已经跟不上大脑了。阿德莉亚确信此刻自己不该打扰,便只能当自己的右手不属于自己,短暂出借给他当作协助思考的工具。
月光夹着薄雾,温柔地洒在路上,铺设一片银色的光影,又披上神秘的面纱,如果月光确实是上帝所创造,那么一定也是为了月光中的人们照亮前路,又抚摸心灵。
糟糕,她内心的小人深深地埋在角落里,为什么他这样说,她会觉得有些开心。
回到贝克街已经是十二点了,彼时阿德莉亚常常冰凉的手已经被捂到发烫,两人道晚安之后便各自洗漱休息。
阿德莉亚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便拉开窗帘,披衣坐在窗前,好在月亮仍旧赏脸,给了她几分美好颜色。
其实是有些困的,但又有些诡异的思绪翻来覆去。她在想,是自己分外不幸,还是这本是人应当经历的挫折?她没有办法准确地评估这一切。想起史密斯那封信里的内容,她知晓了又如何,也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歇洛克没有告诉她莫里亚蒂为何会出现在七八年前的汉普郡,但阿德莉亚隐隐有猜到恐怕是涉及了赌场的生意,再加上莫兰的出现,恐怕莫里亚蒂还颇为在乎,如果这一切进入了麦考夫的视线,那么或许可以稍微安心。
那为什么,又注意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