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中瞥见这位室友似乎是在写文章,列举了一些狗的用途,不过他没好意思仔细看。
最令人觉得奇怪的举动是,有时候,他进他自己的房间,会敲门华生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动作,有时候只是抬手又放下,有时候没注意,甚至敲了上去。
华生甚至感觉他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雀跃的,却又带着些难以捉摸的悲伤。
他同样目睹了这位朋友与圣巴罗米医院的医生,斯蒂尔顿医生的争执,从他们口中他听见了另外一个名字,阿德里安赫德森,与房东太太同姓氏,华生试探着问了可亲的房东太太,得到了答案是那是她的侄子,目前似乎是在布鲁塞尔留学,也是一名医生,现在还寄信回来呢。
从不同的人口中转述,华生渐渐构建了这一名医生的形象,他在医学上恐怕颇有造诣,却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阻碍了他的职业前途,终于在去年决定重新起航,去布鲁塞尔的医院精进一番技术。
而那个争执发生过后的晚上,福尔摩斯也不似往常,他既不做实验,也不拉小提琴,一个人,倚靠在长沙发上,手臂搭在一侧,就好像旁边有个人坐着同他聊天一般。华生判断他眼中或许有一些茫然若失的神色,在那时候即便华生弄出些什么动静,也无法引起这位室友的任何一点注意。
华生仍记得搬进来的时候,这位古怪的室友说过,在他安静思考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但他那天受了房东太太的委托,非得要他吃上晚餐不可,只能贸然打扰了。
你不吃些东西吗?他问道。
室友的鹰钩鼻使他显得机警又果断,但在暮色昏暗的时候,模糊了某些他的特性,使他看上去感性起来。
我是应当规律进食的,他莫名地笑了一下,尤其是我的室友是一名医生的情况下。
华生意识到这或许是个了解他过去的机会,自然地接了下去:看来你对于同医生当朋友颇有心得。
他并不对他会说些什么十分抱希望,但或许是早晨的争执勾起了这位室友的一些回忆,他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是的,恐怕没人比我更加经验丰富,他说道,因为旁边总该有个医生。
什么?华生没有听清他中间跳过的那个词,隐约听出或许是d开头的某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