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外面潜伏太久了,导致她出现了这种病症。
是了,独立思考太多在每个学生必背的校训里被归类为“病症”。
需要接受治疗。
随即她意识到就连这个“不安”的情绪都已经脱离她许久。
久到她进入军校以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战之后,星历423年,也就是联邦政府和星际军事学校成立的那一年,改纪年方式为联邦元年。
纯阿尔米裔在大战之后元气大伤,为了保证文明的延续,不得不改建学校,广招大量其他族裔的市民进入军校学习,以沿袭阿尔米裔的传统。
路伊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她的是地球裔和阿尔米裔的后代,据说结合的祖先在大战中死去,而她不知到可以往上追溯多少代的祖先继续在地球上扎根,地球裔的血脉占了多数,但到底还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
但这也只是听说,路伊在一片雾气里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并不算快乐的童年。
冷血的双亲,在街头斗殴里死去的父母,把她送到星际收容院的陌生人,还有那个出差到地球发现自己身上流淌着阿尔米裔血脉于是欣喜若狂的那个女人。
玛塔·菲尔比。
她和她之间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是姐妹,是朋友,是老师与学生,是将领与士兵,是上级与下级。
或许还会成为情人、伴侣、繁衍后代。
毕竟她回去就要接受基因检测,应该也到了繁衍的年龄,她们都处于生命旺盛期,也不是没有几率匹配到一块儿。
路伊有些头疼。
她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酒精摄入过多,让她的思维已经发散得不像话。
路伊扼杀掉自己的软弱,哗啦一声从浴池里起来,雾气瞬间被气流吹散了不少。
她也懒得拿毛巾擦干身体,顺手勾起摆着的白色浴袍往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系,小心把那粒不知名材质的银色“种子”抓在手里,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让她花了大把时间潜伏的小东西,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高层要出动她来完成这个任务——就连机密级别也是最高级别。
路伊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玩意儿比刚刚拿到它的时候暗淡了一些。
可仔细检查发现什么损伤都没有,每一个角度都散发着完美与优雅的气质。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路伊暗自思忖着,赤砂星那地方距离太阳相当近,不仅仅是热,就连光线都会比其他星球亮堂许多——也许这玩儿在那地方更亮一点只是反射的阳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