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戈暴躁地冲安格尔喊:“喂!你什么态度!”
“阿越。”宗时礼及时叫住越戈。
“说起来我还没问呢。”安格尔不在乎地笑问道,“你们俩——谁是‘野犬’啊?”
越戈本来就在下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刚刚又在安格尔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正一肚子火,她没好气地把安格尔刚才的语气学了个十足:“自己猜啊。”
“越戈。”
“安格尔,你少说两句。”
宗时礼和路伊异口同声。
安格尔撇撇嘴,没好气地看了眼投影。
白色的灯光和墙壁一起泛着一丝冷意,正中央的椅子下是一滩不规则的血迹。
红得刺眼。
光是看着就让人呼吸不畅。
“你之前躺在那张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产生‘这东西也挺好用’的这么一天?”安格尔盯着投影,突然开口,语气半是讽刺半是调笑,“现在觉得,齐永一开始没有让你当教官,可能真的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如果她当了教官,她们俩就不会被分到一间房。
不会互相试探,不会成为同类。
路伊的手段甚至会成为安格尔逃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届时只会有两种可能。
要么路伊和那颗星球一起葬身火海;要么安格尔被路伊绑在治疗床上成为植物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路伊沉默。
许久,她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迫害者要有被迫害的准备,这是常识。”
她顿了顿:“在和你见面之前,我就有这么一天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一瞬间,安格尔的眼前又浮现起许多片段。
譬如当初阿尔米星人屠杀整个星球的场景。
以及自己亲手取过的无数条生命。
她的眼眶有点发热,不知道是因为仇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认识一个宗教朋友,是个小教派,我也忘了名字。”
安格尔的声音有些怪异。
“人挺好的,当时我刚刚在不留行那里登了记,排名吊车尾,正在考虑去哪家店拿点吃的,就被她捡到了,去了个小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