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刻意抛弃的,被无意遗失的,被环境迫害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血缘上的“母亲们”在死亡的前一刻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知道之后,又义无反顾地给她谋取一线生机。
“某些人……”安格尔玩味地把玩着冬阳刚刚的用词,视线四处转悠,“哈!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冬阳身后的留言似乎到了时间,扑腾地闪烁了几下,随即从两端开始往里收缩,刷的一下消失不见。
路伊问:“知道是谁吗?”
现在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无疑是联邦,但不知道怎么的,路伊总觉得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心里那股惴惴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们找错了方向。”
冬阳摇着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池冬没说。”她紧接着又跟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称呼名义上的“母亲”怎么想怎么别扭。
冬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呼其名。
“什么意思?”霍文不明所以。
冬阳蹲下身,从地上随手捡了个小石块,一笔一划地在地上认真地划下几道划痕,直到图案完全显现,她才停手。
路伊看到这个图案有一瞬间的沉默。
那是一座小小的塔。
“哨兵五感敏锐,所以平时必须住在名为‘塔’的建筑物中,由‘塔’管理,被白噪音包围——以保护他们精密的五感。直到与匹配的向导结合,才能出‘塔’执行任务,自由活动。”
“可是我们来时根本就没有看到塔……”杰西卡愣了愣。
她没有参与一行人之前关于势力的推测,所以根本不知道塔的后面意味着什么,也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一个层面上。
“‘塔’被摧毁了。”冬阳艰难地解释,“在最后的暴|乱中,被人摧毁了。”
“你们看——”
安格尔拿起那份年代久远的报纸,翻到左上角,发现每一页都会印上一座高高的白塔水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标记。
“这里也有。”
路伊很快就明白安格尔的意思,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四处锁定,很快就发现那个水杯,甚至杯垫上也有这样的痕迹。
标记太小,而且并没有特别地统一造型:笔直的,倾斜的,黑的,白的……不拘泥于任何形式,甚至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画。
而且年代太久,不少完整的塔形都被模糊不清,大多数乍一看什么都联想不起来,但只要脑子里有了塔这个形象,就会发现——
那就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