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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生笑眯眯摆手,食指放在唇间:“嘘,听竹,我们只是来采买东西的客人。阿舟小兄弟莫要害怕,小童一心护主,有些莽撞。”

    “你们对望洲熟,今日这卖鱼买货的事情,还要有劳几位。”

    “王爷。”听竹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这么好说话,依他来看,这望洲的人,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京城跟下的人总觉得自己比别的地方更高贵一点,主子只要对望洲最大的官员客气一点不就得了,对方肯定有人脉,有能力把最好的东西双手奉上,干嘛对这种身份低微的穷小子还这么友好。

    “听竹。”江潮生语含警告,“你若是不想在我身边待,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交了你的赎身钱,我就放你出去。”在原主身边那么多年,听竹不可能没攒积蓄。

    听竹立马耷拉眉眼:“是我不好,阿舟大哥,请你原谅我。”

    他年纪小,模样也生得清秀,看上去和阿舟弟弟差不多,后者立马接受了他的道歉:“不不不,你没有错,是我太冒犯。”他瞪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真要怪,那也要怪阿浪这个家伙不先把事情说清楚。

    江潮生轻轻的用扇子敲了敲听竹:“我不想因为外人怪罪你,不过你太莽撞了。”护主的心不错,这嘴还得教一教,说话这么难听,完全是在给他拉仇恨。

    对内和对外本来就不一致,对阿舟客气,是因为对方是外人。听竹醒悟过来,有些欢喜又有些愧疚,这下肚子里没了怨气,老老实实认错:“是我不好,听竹知错。”

    “下不为例。”听竹莽撞,但直白莽撞,有直白莽撞的用处,到底是年纪小,若是对方再大个几岁,江潮生不见得有耐心这样包容对方。

    高调摆身份的确速度快,但一方面江潮生不爱高调,另一方面。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天高皇帝远的,望洲城的城主难道还会让他白占了便宜不成。他只是王爷,不是皇帝,望洲城背后的势力是不是同他有仇之人还另说。

    想想复杂的政治斗争,江潮生就觉得头疼,若是卷入这种事情里,他的退休生活立马彻底泡汤,想一想,江潮生没了太高兴致:“天色也不早了,卖完鱼,找个吃东西的地方,买完种子就回去吧。”

    他们来的时候不凑巧,没有特别好的摊子卖货,只剩一个旮旯角。鱼虽然新鲜,可是没备上合适装鱼的器具,哪怕到岸就在阿舟家中租了买鱼的装备,一些娇贵离了水的鱼当场就挂了。

    江潮生没白嫖阿舟,钱是小钱,欠了人情,或者让底下人养成了坏习惯就不好了。

    买鱼的人挑挑拣拣,熟练挑刺:“你这鱼都死了,不会是拿病货吧,不值钱。”

    “大娘,这鱼是我们刚钓上来的,绝对新鲜,它本来就容易死。”阿浪知道行情,坚决不同意买鱼大娘给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