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瓦尔伸出一只手,指腹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寒意从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动作微顿。整个画廊大厅黑漆漆的,只有几人手里的手电筒散发着莹白的光,洒下清冷的颜色。
每个人脸上映着煞白的冷光,阴影折射成诡异的黑块留在面部。
我的父亲也是1991年去世的。玻利瓦尔忽然说道,卡朋特夫妻也是
说完,他没有等羽贺良一回复,似乎就是随口抱怨一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墙壁的密码箱上。他将加西亚的生日的六位数字输进去,理所当然,再一次失败了。
密码连续两次输入错误,密码箱已经响起了警告的提示音,但他第三次没有犹豫,他将770109这串数字输了进去。
库拉索看他的动作,手心握了一把汗,她的心瞬间提起来,但没等紧张,就听到咔嚓一声,盒子开了。
玻利瓦尔将手伸进去,摸出来另一个信封。这个信封密封得严严实实,和羽贺良一之前交给他的信封包装手法一模一样。
玻利瓦尔捏了一下,信封里面有一个小巧的硬物。信纸微黄,看起来被保管了很久,但却没有折角和破损的地方。
他撕开封口,先将那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的是一封辞职书。大概是说,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玻利瓦尔拜托他保管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玻利瓦尔一愣,将信纸翻到反面。
信纸的反面是大大的再见两个字。
羽贺良一看到了反面的字,眉头挑起来,忍不住调侃:看来有人提前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boss,您什么时候把我的琴修好。羽贺良一提醒道,我们的协议期限可只到今年年底,不能延长。
玻利瓦尔一噎,本来还有几分沉闷的心情好像漏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记得呢。玻利瓦尔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瞥了他一眼,我一向说话算话。
那就好。羽贺良一也露出礼貌的笑容,顺便浮夸地鼓鼓掌,毕竟您似乎忘了不少事情,我担心您把这件事情也忘了。
实际上是忘了的。
玻利瓦尔嘴唇微抿,总归回去之后能找到线索。他没有再想这件事,伸手将信封里的小东西倒出来。
入手的感觉轻巧粗糙。随着他的动作,一个轻飘飘的小塑料块掉出来。
掉落在玻利瓦尔的掌心上。
那是一个小熊发夹。
棕黄色,看起来挺可爱的,上面还凝固着一层黑色,轻轻触碰后,才发现,那是早就凝固干涸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