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德叔还挺高兴。
他见过几次沈余,觉得人很不错,脾气也好,这次宗楚能定下来,他甚至厚着脸皮觉得人比夏实然合适的多。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但是收拾却花费了不少心思。
沈余在下午四点就被接过来,德叔已经穿着上辈子一模一样的笔挺西装等候在外。
四年前的老者,精神奕奕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沈余下车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公馆,有一瞬间的恍然,阴差阳错,一切都一模一样。
老管家恭敬不失礼节的引领他进去,钢琴手和请过来的大厨已经备好了。
这些情调放在宗楚身上,甚至有几分离奇。
沈余摸着繁复餐桌子上的红布,嘴角弯了弯。
他对老管家说:“我新学了调酒,请问材料有吗?”
“当然有!”
老管家眯着眼答道。
他指引着沈余去餐房区,几个大厨已经在准备食材,见到人,点了点头示意。
沈余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老管家给他带到的地方是最里边,东西的确齐全。
“您看,还需要什么的话,叫我一声,我去安排。”
老人一如既往的稳重温和,沈余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徒劳的放下手。
一切看似没变,但其实已经不是上辈子了。
老管家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位陌生的老者。
沈余忽然有些无法表达的低落。
重来一回,他真的能赚到上辈子没有的自由吗?
为了适合氛围,酒杯准备的也是复杂的高脚杯,沈余说得不是假话,他的确去学了调酒。
当然,只能是简单的皮毛,混在一起辛辣刺激,尝不出任何其他的味道。
白色的粉末碾碎在杯盏中,灯光下发出刺眼的亮光,纤瘦的指节握住杯盏,摇晃,然后最后一点粉末都消失不见。
沈余静静看着杯子。
他知道,自己有机会完成这件事。宗楚对他从来不会设防。
他忽然觉得有些搞笑,不知道是笑两人这隔着无数条栏杆和无数个人命运却还是最能信任的关系,亦或者还是因为别的。
宗楚到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