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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楚发现自己忍受不了了。

    他忍不了沈余离开,但是更忍不了的,其实是沈余冰冷的视线,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重要的陌生人甚至敌人一样。

    他再看着沈余,甚至有种求饶的冲动。

    怎么样?

    怎么样做他做的才对?

    让他离开吗?

    男人高大的身躯往前走了一步。

    沈余警惕的往后退。

    宗楚停住脚步,忽然嗤笑了一声,他猛地抬步,在沈余睁大的眼睛中狠狠关上门,把人搂在怀里。

    沈余整个人僵住了。

    他不知道宗楚在酝酿什么计划。

    男人就像个失魂落魄又疯癫的大狗一样,死死抱着他,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沈余有一瞬间的恍惚,前尘往事,一时间如同飞跃的画卷。

    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碰到过宗楚了?

    一年、两年?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厌恶,但实际上宗楚死死拽着他,沈余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一直没有正面面对过,他畏惧自己或许还耽溺在前世男人给他的唯一的在意和温情中,怪只怪他天生就没人爱过,所以沈余曾经把宗楚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小心的、不让任何知道的珍藏起来。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一切他都放下了。

    甚至于能做到无动于衷。

    没人会一直追寻让他坠入深渊的东西,沈余曾经惧怕自己会这样,实际上他也不能免俗,宗楚让他感觉到的只有危险,所以他本能的开始闪躲、开始离开。

    因为他知道,宗楚永远不可能会变成另一幅模样。他总是这种掌握一切的操纵别人,让沈余深恶痛绝。

    他现在甚至可以冷淡的开口,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宗楚的回答几乎就在沈余的想象之中。

    他会说什么?说沈宝已经在他手里,让自己老实安稳的回到公馆,像个没事人一样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吗?

    还是像上次一样,怒声斥责他狠心?

    没人比宗楚更狠心。

    沈余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秒,但是下一刻,他被勒的更紧。

    沈余皱起眉头:“宗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沈宝在你这里,我的确躲不开,你有什么目的大可以说出来,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

    男人闷声不言,呼吸却越发粗重。

    这对于沈余来说,是最重的重话。

    沈余两辈子夹在一起,哪怕是面对最失望的沈途,也没有说过这种近乎绝情的话。

    但是这恰恰证明他还有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