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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已经深入脑海的回忆,宗楚捂着刀口喊疼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他前世替他挡枪的那次。

    沈余一直没有忘掉那个画面。

    他曾经也想过,被强打穿,疼吗?

    但是受过枪伤的宗楚,刚才竟然就那么随意的站在悬崖边上!

    沈余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没办法不想。

    如果宗楚掉下去——

    不,他不能掉下去。

    他为什么不能?沈余问自己。

    他低垂着眼,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因为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宗楚这样对他,而最重要的,他们从一开始就纠缠在一起,仿佛是一条绳子,每次沈余想要用力的挣开,绳子另一头的男人总会想尽办法再凑过来。

    沈余低着头,宗楚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的空气让他变得有些紧张,这是独独属于沈余能给他的感觉。

    自大狂妄的宗五爷,也只会因为青年的沉默只能无能狂怒,企图逼出什么答案。

    男人压低声音,放下捂着伤口的手,勉强笑了笑。

    他不想接受沈余可能对他没有一点心软的事实,但是现在的情况——

    似乎就是如此。

    沈余不是已经对他心软了吗?

    沈余不是说——不是说不想让他掉下去吗?

    宗楚忽然觉得真疼了。

    伤口疼。

    男人扯着嘴角,低声下气的说:“我不是故意影响你——我真的只是想要让你放下。茶根,过去都是我的错,我道歉,我这条命都给你,如果你要,你随时来取,我绝对半句话都不再说。”

    宗楚是个合格的商人,但同样的,他再也不会把这些手段用在珍贵的人身上。

    他看不得沈余伤心,也不想再让心身俱疲的沈余去体会那些不想有的感觉。

    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要挟沈余,两辈子的恩恩怨怨,谁能扯得清楚?逼着沈余不让他死,也不过是把人逼得更远而已。

    他也不想见到沈余再次绝望的模样。

    宗楚艰难的说:“我这其实没什么影响,你看,我还能动——”

    说着,男人扯了扯臂膀。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对自己下手的狠劲,宗楚那一刀直接把自己捅了一个对穿,要不是身体素质强健,普通人这时候已经趴在床上直不起腰了。

    “你别动。”

    青年微凉的声音在小病房里响起,正扯着嘴颇有点龇牙咧嘴还企图装可怜的男人猛地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