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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他莫名被继母夺权,一路被追杀着逃入这片森林,又误打误撞地来到小木屋门前,仿佛都是预定好的宿命,是他被驱使着走的一条必经之路。

    伯纳德微微掀开眼皮,从缝隙中偷看正无聊地把玩他头发的小鹿妖,鼓着一张秾丽漂亮的小脸,手指在乌黑浓密的发丝中穿插,愈发显得纤细白皙,细嫩的指尖仿佛会被粗粝的头发磨红。

    少年的头上趴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猫,慵懒地卷起身子卧着,身后蓬松的大尾巴晃来晃去,让人忍不住去摸摸,在捏捏那粉嫩嫩的爪垫。

    把猫猫欺负得炸毛,再慢慢哄得顺毛,再欺负欺负,再哄一哄。

    没别的,就是好玩。

    伯纳德早上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精力,即使看着心痒也只能微微动弹指尖。

    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古板无趣,好像曾经演练过千万个来回,直到闯入了这样懵懂漂亮的小鹿,才在他的世界中撕开一个豁口,从此掌握真正的人生。

    暨乌对于主角的觉醒毫无所察,他蜷缩着身子睡在伯纳德旁边,意识却跑到精神域中扒拉他的毛线团玩。

    光屏上代表白马王子的位置到处乱晃,有时候都跑出去剧情范围的地图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昏迷的伯纳德救起来呀?

    而且伯纳德好像把整块肉都嚼碎了咽下去,到时候该怎么当场表演吐苹果原地复活的戏份呢?

    想到这里小毛团的尾巴也晃不动了,愁得猫猫都快掉毛了。

    而这时伯纳德忽然恢复了些力气,他轻轻地咳嗽几声,立刻把旁边的暨乌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抬起手,又很快失去力气,落在暨乌露出的小腿上,手指颤动着抓了抓那奶糕似的软肉,余下滑腻、微凉的玉石般的触感。

    小鹿妖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圆眼,巴巴地盯着伯纳德看,仿佛他是什么稀罕宝贝,期期艾艾地询问他的状况:“你…你醒了呀?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没等到伯纳德阻止,暨乌光着脚跳到地上,雪白的足背踩在灰扑扑的地上,就像名贵珍珠落在沙子里面一样可惜。

    他跑到桌子边,费力地从沉重的茶壶中倒出一碗水,再小心地捧着盛满水的碗递给伯纳德。

    伯纳德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暨乌硬推一碗水差点洒在床上,好在最后暨乌还是稳住了平衡,没有把床单弄湿。

    碗中的水盛得太满了,轻轻一晃就要洒出来,暨乌低着头喝了一口,又赶紧把碗往伯纳德嘴边凑。

    刚喝过水的唇肉上泛着层水光,颜色殷红,如同碾碎的桃花瓣,小小的唇珠坠着,像是颗血滴。

    伯纳德垂着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下暨乌喝过的碗边——在另一侧的位置,还特意调换了方向。

    他像是渴极了,大口大口地喝着碗中的水,几乎一滴都没剩下。

    然而暨乌把碗收到储物柜中,没有再给伯纳德喝水。

    他趴在伯纳德躺着的床边,颤颤着抬起乌泱泱的睫毛,敛起一片幽深的水光。

    说出来的话却让伯纳德摸不着头脑:“你不能再喝水了,再喝水就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