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要找到合适的栖息地,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他们不能再以部落的形式松散地生存。
其中涉及大量的政治博弈,一想到这些陆零柒头就有点痛。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可能轻易松口,笑话,现在可不是讲旧情的时候,兽人必须证明他们有组建一个国家的实力。
世人眼中的愚昧和落后是内部团结的最好手段。
在这一点,上兽人比人类军团要省心得多,与之带来的弊端也非常明显,他们和地方正规军直面很难有一战之力。
若娜站在她的身边,偶尔有不懂事的兽人小孩路过,好奇地探头探脑,打量这个和自己有点像又有点不同的女孩。
“回到北部,你想做什么?”陆零柒看着若娜脑袋冒出来的毛绒绒耳朵,忍住伸出手薅一把的冲动。
若娜瞧着眼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领袖,冰原的景色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在记忆中模糊又清晰:“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吗?”
她笑了笑,目光挪到了陆零柒握着书的手上,说:“等我回去,可能我的仇人早已亡故。”
陆零柒顺着她的目光低头。
纤细修长的手指,沉稳有力,她的掌纹一向凌乱,听说这样的掌纹往往象征着命运多舛。关节处有一层薄茧,跟养在闺中的少女完全不同。
她无助过也迷茫过,她曾经狼狈地靠尿液存活,甚至考虑过出卖自己,但她从未失去前进的动力。
“报仇有时候只是一个仪式。”陆零柒把目光放向桅杆,有海鸟路过,“从坎德鲁,还要经过亚米卡曼,你去过亚米卡曼吗?那是我出发的地方。”
若娜没有去过。
陆零柒揉着眉心,她有点疲惫地说道:“东部,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娜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这些无妄岛上的兽人没有接触太多外界,不知道人类是如何对待兽人的。
虽然他们内部流传着各种可怕的故事,但他们的埃克特帕斯看起来也是人,他们可能不会对接下来遇见的事情有所提防。
……
从船上下来踩着地面的时候,陆零柒还有一点不适应,失去了微微的颠簸起伏,地面仿佛是云朵。
佐伊甚至没有抽出空隙来看她,倒是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安妮。
她穿着一身干净平整的军服,剪了短发,看上去英姿勃发。
“大人让我负责来接待你。”安妮大大方方走过来,她好像换了一个人,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到陆零柒背后一坨又一坨的好奇兽人,“你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