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总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吧?”
“谢谢你的关心了,但没必要,老朽只是有时候会这样,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好好吃东西的。”通武侯卿泽像是卸下了一点心房,话语间也多了几分玩笑的意思,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既然你已吃不下,那老朽也不好强迫你,这来了马场,怎能不上马在这荒野奔驰快意一番,可有意与老朽我比试比试?”
“这不好……”
“你是欺老朽年事已高,不屑于我?”
“不敢。”
“那就不要推辞。”
田昌意选了一匹个头有些矮,牙齿也有些平的老马。
“我的骑术不好,这样要安稳一些。”
迎着通武侯卿泽并不赞同的目光,田昌意有些心虚地道。
还好通武侯卿泽并没有追究下去,老将军选了一匹看起来身姿就极为矫健的马儿,那是一匹烈马,光是要驯服就需要一段时间,驾驭起来的难度比田昌意的高太多了。
通武侯卿泽的马快速奔跑起来,没有打招呼……尽管如此,不假思索地,田昌意还是尽可能地跟了上去。
田昌意马劣,虽然田昌意的骑术还算可以,自始至终都是慢通武侯卿泽一头……四周没有任何人烟存在的痕迹,再转眼,田昌意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一片原野,连人行的小路都不复存在。
许久之后,通武侯卿泽勒马停下。田昌意看见了葬身于这荒野的一名军士,这便是田昌意先前所看见一骑绝尘的那名骑兵,看形势,是马匹力竭,去势不止,连人带马从那山坡翻了下来,竟皆就是这般死了。
“您先前便有所料,是吗?”
田昌意看向对方,她可不信对方是误打误撞带她来这的。
“老朽我可不是鬼谷子。”通武侯卿泽摇摇头,否认了田昌意的猜测。
在几乎已成一团的血肉中,通武侯卿泽毫不避讳地将那名骑兵翻了个身,从其怀中找寻出一块木制的板子。
田昌意认识那种板子。
《六韬》阴符篇中有言,主与将有阴符,凡八等:有大胜克敌之符,长一尺;破军擒将之符,长九寸;降城得邑之符,长八寸;却敌报远之符,长七寸;警众坚守之符,长六寸;请粮益兵之符,长五寸;败军亡将之符。长四寸;失利亡士之符。长三寸。
这块板子正是最短的三寸。
这是说齐国不仅是吃了败仗,还死伤甚巨。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