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只会影响她们平日里的相处,不是吗?
不管是田昌意还是戴昌意,保护公主目夷都是必须的……唯独这一点,田昌意从不怀疑。
不出所料,公主目夷没有想要和田昌意就沉默进行僵持,她在田昌意之前开腔,声音虽然还是很小,但是也足够左右的人听清楚了:“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
然后公主目夷在田昌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右手牵住她的左手,小幅度地迈开步子跑了起来,笑得好不轻松快活:“今日是中元节,也恰好你我穿着都是便服,再难有这样好的时机了,还是不要那么早回宫去了。”
在公主目夷的命令之下,没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跟上来,田昌意更是从来不会在公主目夷兴起时打断对方的任何行为,她是由得公主目夷牵着她的手,只是步子稍微迈得开些时,她伸出一只手扶了扶头上歪的不能再歪的缁布冠。
被拉入人群之中,田昌意还有些好言语:“公主殿下,您的身体还不能这般折腾。”
但公主目夷头也不回:“到了这儿,就别再那样称呼我了,我今晚只想尽兴,你还是唤我陈目夷吧,若是以前那个氏你听得还不错,墨目夷也由得你。”
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公主目夷的大半张脸,原本田昌意落后公主目夷两步,她所能看见的东西总是有限,可如同她的好鼻子,她的一双眼睛眼神也很不错。就这奔跑,或说快走更为准确,这不到五十步的距离,田昌意已经看到了一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水滴沿着公主目夷的脸庞曲线自那美人下巴尖处一点滴落了下来。
煌煌夜色,灯彩迷离,那点透明的水色铺陈在这样的画卷之中,便是让人难以忽视的鲜艳。
“陈目夷……”田昌意还是决意这么称呼公主目夷,她不想要把自己的目光在投注在那点水色里,于是她低下头,这低下头,能够集聚目光的事物终归是少的,然后,她只好看着她那被公主目夷紧紧握住的左手,哎,说是紧紧,若是她想要挣脱,只要驱动心念轻轻一摆手就好了,都不用去用力,但是为什么呢?还不想这么做。时候未到?不是。是就这么被公主目夷牵着手往前,她觉得很安心,感觉很不错,是吧?田昌意这么在心中对自己说着,然后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脱口而出的,“是很疼吗?”
虽然长久以来田昌意都是非常熟悉疼痛这样的词了,可是,这时候她认为这个词落在自己身上和落在公主目夷身上的结果是不同的。落在自己身上,那没什么,她知道怎样的疼痛是不用在意,怎样的疼痛已经抵达了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她自身从不会因为疼痛本身感到任何的特殊之处,但看着公主目夷,疼痛这样的词所发挥的应该是最原始的作用吧?!
只是旁观着,那一点水滴就悬在心湖之上,让田昌意感到了不自在。她没能让自己的注意力散开。
“现在不疼。”闻言后,公主目夷放慢速度,变回了正常步速,她也由得田昌意知晓身份始终落她一步,“但是有些奇怪的感觉……有些酸,也有些麻,这些感觉能让我现下只觉得高兴。”
“是吗?”田昌意不大懂那样的感受,但看着公主目夷的表情,她忍下疑惑,只是说,“那就好。”
公主目夷就像是从未来过这节日中的夜市,那一条街还不到转折,田昌意就随着她走走停停了十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