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训导的时候,鸨母听得那柜台前有动静,走前不忘嘱咐:“官府的人没来之前,你们切莫走出这里半步。”
是有一行人从那门外进来,为首的穿着齐整的斗篷,斗篷宽松带有兜帽,看不见面目,自是也分不清男女。不过这里是青楼,非是龟馆,会来此的女子除了来提溜自家夫君回去的,倒是难有别的目的。而这为首之人,看通身气派,贵气十足,若是女子,定是要虚浮张扬些,所以鸨母一迎上去,便是将来人当做是家里管得严,不方便抛头露面,却惯常来寻花问柳的客人。
那护卫在身周的侍从们,可不是寻常人家只用钱就能堆出来的。就这一点,鸨母还是看的相当清楚。
“真是抱歉,恰巧是今日楼里出了点小状况,暂时不接客。等下次,下次您来,这楼里的姑娘,随便您点。还请您万莫怪罪。”这心想着,是说明不及时,让这贵人不耐了,鸨母上前,赶紧将拦人的小厮一手巾呼开,赶紧赔笑道。
可那为首一人的步履不停,不曾看她。
那护在两旁的侍从可能还觉得鸨母挡道,一人一首捏着她的手臂,就将她像抬秋千似的的给抬到了一旁,直到落地时,饶是这见多识广的鸨母都是愣住了——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如流水住歇于此,那身着斗篷之人,一路过往,那些个水沸之声便是再无一点热气了。
本来存于此地的那些人不管是何身份,皆是……
乖乖地住嘴。
乖乖地低头。
乖乖地让路……唯恐引得那身着斗篷之人的目光,让寒芒加刺于身,使得身家性命只因一时好奇便化作了无形。
咔哒,咔哒~~一齐上楼的并非只有身着斗篷之人一个,但那清越的落声,回荡在整座弄玉楼内,谁人也知,只那身着斗篷之人才可。
一步一行,映照天地。
众人只看着,是屏息不敢出大气。这里若是用某位大诗人的诗,本意是不合适的。可只用表意,在这里,又是十分贴切合适。
便是一句: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
——公主目夷可不知道她这一进弄玉楼,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往楼上,一步一台阶,她的左手轻抚藏匿在袖中的短剑轻吕,感到微弱的冰凉之意渗透进了掌心。本来这东西若是用作防身,她是没有必要再取回来的,但是今天,因为可能派的上用场,她便还是拿在了手里。
【喂,你是迷路了么?】
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一字一顿,公主目夷都能听得清楚。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不许你告诉别人哦。】
声音落在耳后,被清风挟带,却满含不舍,公主目夷不曾忘记。
【……这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