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话谁都会说。子绘川只是想要公子他知晓,她也不仅仅是嘴巴上才会说这种漂亮话的。
子绘川笑,田不礼也笑了:“哦。我都不知道原来公孙将军死了是一件那么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子姑娘你先前说的那些话过于笃定,要不是我的确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我还真的相信了。”
“子姑娘,你是真的一个好情种。”田不礼加重了语气道。
“同样的话不必说上两遍。”子绘川一时不察受了田不礼加诸在肩头上的一击,折扇的一截扇骨直接洞穿了她的肩头,为了避免行动受到制约,子绘川当机立断,在感觉疼痛的那一刹那,硬生生地将其拔了出来,人退到一边,只是额头有大颗的汗水流下,她啐了一口血道,“情种什么的,我倒是不敢当。就是田大人让我好生疑惑,莫非是你少时受了什么情伤,所以才这般恨太子,恨公子,非要把宋国搅个天翻地覆,后还要留着公子独自在世间受累。看着公子受伤便觉得有趣,你便是这样的人吗?”
“我岂是那种为情所困的肤浅之人。”田不礼冷哼了一声,他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认为子绘川可能是在套他的话,他便转移了话题,“你认为你那信鸽传递出去,就会有回音吗?”
“那当然不。”回答之后子绘川就愣了一下。田不礼怎么知道她放了信鸽出去?她是正听到敲门声,才将鸽子从偏角的窗户放出去的,那个角度,田不礼应当看不见。
就这种时候也不能慌。
子绘川仍然镇定:“像我的话,就是要放信鸽出去,也不会只放一只。你猜猜我放了多少?”
“你能有多少?”田不礼面色不变,“可怜的萧氏之女,为了杜绝你的欺骗,我将会取走你性命,公子昌意是宋国的叛徒,这一点从来不会有任何改变。”
“哇哦,你这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感觉还真是新鲜。口气也是,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是拯救宋国的大救星吧?没人会信。所以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猜的很对。”田不礼赞许道,“因为你讨厌我说公子昌意的坏话,子姑娘,你呼吸的每一次喷薄都充满着对我的厌恶。美化我,丑化公子昌意。你会因此生气,愤怒,然后已经发麻的手臂,感知被唤醒后,是不是有些拿不住那短短的几寸长的匕首了?”
“我知道你恶心人向来有一套,虽然我还是低估了你恶心人的程度。不过我还是得先谢谢你,听到你这么说后,我一点儿也不想去想你弄得我肩膀有多痛了。你必须死,在你杀死我之前,我必定会先杀了你。”
“是吗?看样子你这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让你一时间有些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了。”田不礼慢条斯理地将折扇的扇骨拆解两个部分,两把半形的折扇,可展开防御,亦可收拢进行一击必杀的刺击,它们握在田不礼的两手中,那造成的威力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就等于二,“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杀你。只要你是个合格的利益交换者,我就没有必要杀你。把个人的情感,尤其是喜恶带进这场交易中,你就只能死。”
“就算是真心话,你这表现出来不还是跟撒谎差不多吗?我之前说的那么好,也没见着你真的相信我一两句话啊。你就不能——”
“你的言行并不一致。我没有任何要检验你信任的意思,是你表现出了对公子昌意的在意。就算你说你是为了跟随你的宋国人负责。嗯,是你向我展示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