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远一些。”公主目夷头也不回,但声音大了许多,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要到面前的声浪盖过去,“在这里你们帮不上什么忙。”
那七名兰翎卫自然是惟命是从,一个以极快的速度取走萧十一的断剑,一个把姜奢拦腰扛在肩上即是飞也似地跑远了。
“我不走……”被一介陌生男子那般扛在肩膀上,姜奢也顾不上礼仪,脸上立时多出了一股梨花带雨的神情来。要是不是在这个环境下,可能还算得上好看。
“虽然武艺都不怎么样,但运输货物还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公主目夷看也不看那些劈落在她面前的寒剑利刃,倒是对兰翎卫这样的行为作风大加赞赏。
身随心至,随手一击将攻击全部拦下了后,她长剑一挥,就势荡开一道剑气,火海的热浪之中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丝清凉,她面前的一大片穿着玄黑重甲的军士即是像秋收被收割的麦子那样应势被击倒,其中有一两个下手最为凶狠的所受到的反弹也更为厉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时,他们口鼻出血,样子颇为凄惨。当然,在公主目夷的有心控制下,他们之中无一人有生命之虞。
没有被剑气波及到的秦军很快组织好了新一轮的冲锋,而公主目夷这一回破解的方式更加简单,她以剑引火,硬生生地是在两房之间划出了一方足以隔绝的火海。火舌舔舐着周边残余的木料,在瞬间蚕食掉它们的生命力,将其化作一捧触之烫极的灰烬。
她往兰翎卫们奔逃的方向迈开步子,而之前站在千余人之首的那名秦军军士却是在她有去意的时候陡然拔地而起,穿过层层火海,不顾已经有些熔化的面皮与玄铁所制的头盔粘连在一起,他极力阻拦住她的去路,其后才粗声粗气地发问:“我们这一支,自在白将军座下,几无败绩。不可力敌者,纠缠无用,我会率领残军返回秦国。但是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我等氏名,以托王上问罪之用”
没有发觉杀气,公主目夷已然将长剑挂回了剑带上,她本来是想用田昌意的名头来做回应的,但是念头一转,她语调平缓:“齐国公主,陈目夷。”
问话的秦军军士闻言便是一愣,因为他是知晓这次白刍所招待的两个人,一位是齐国的安平君田昌意,一位则是齐国的公主陈目夷。他虽然不知道齐国封君所穿的服饰该是什么样式,可是也能看清眼前这人身上的衣物分明是男子服饰,莫不是说睁眼说瞎话但待得他凝神往上抬眼,也能看清楚这位的具体面貌时,他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得不认为对话所言非虚。
“麻烦让一下。”公主目夷不喜欢在这种披头散发的状态下被一个男子盯着脸瞧,她眉头一拧,没打算就这些多说些什么,直接发话道,“莫要不识相。”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秦人想来以强者为尊,虽然公主目夷的女子身份让这名秦军军士大吃一惊,他还是好声好气:“不会耽搁很长时间,只是尚且有一个疑问,不知今日异象是否和您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