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在动手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舟鲤的发旋长在头顶,细小的绒毛向外扩散,然后变成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身侧。
那发梢时不时扫过他放在舟鲤身后的小臂,很痒。
她的手触及到身体,也很痒。
这痒钻进皮肤,像是有虫子在爬,一路爬到他的胸腔,仿佛牢牢摄住他的心脏。
而当舟鲤的手贴在他的腹|部时,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痒在顷刻之间蓬勃而出,几乎化为实质性的疼痛要挤破胸|膛。
姜星辰只感觉口|腔中分泌出大量唾|液,他无意识地吞|咽着,脑海中浮现出的渴|望既熟悉又陌生。
他自然而然地将其归类为饥饿,却又并不是真的想吃东西。
要说究竟想吃什么?
捏着舟鲤的手不自觉用力,萦绕在他鼻翼间的青草香因温度而升腾,越发清晰。
她昂起头,天鹅般的颈部线条洁白且流畅。
姜星辰就很想咬一口。
算了。
他压住莫名的想法,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先睡觉,醒来之后再什么动静?
这次,连舟鲤都听到了。
窗子外清晰的嗡嗡声越来越近,比起蜜蜂,更像是马蜂。
而姜星辰刚刚说过,旱魃星上没有地球和女娲星都有的昆虫生物。
难以说清的暧|昧氛围一扫而空,姜星辰拉着舟鲤起身,后者转过头:究竟是呃
舟鲤猛然捂住头。
又来了。
再次出现的意识朦胧与头疼让她顿觉不好,她明明刚喝下稳定药剂没多久!
而这一次,就像是滔天黑泥倒灌进了舟鲤的意识,她甚至来不及抵抗,双眼蓦然一黑。
紧接着看不清的物质犹如突破牢笼的怪物般从她体内汹涌爆发,直至朝着距离舟鲤最近的姜星辰而去!
舟鲤!你快醒
呃啊啊啊!
舟鲤!
而后姜星辰的声音在舟鲤耳边骤然消失。
死一般的寂静度过三秒,舟鲤拼命睁开眼,发现如焦油般粘稠的黑色物质不见了。
四周还是很黑,但点着几盏破旧的萤石灯,灯光的影子在石壁上拉长,环境影影绰绰。
远处响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舟鲤不免紧张起来。
小兔崽子,还想往哪儿跑?
骂骂咧咧的话语响起,舟鲤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只见一个瘦小的影子闪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