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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么轻微的声音,却仍然清楚的传入了床边母亲的耳中。

    母亲的眼睛飞快睁开,而后迅速的凑到他面前,暗含期待的看着他,焦急而小声的喊道:阿朗?语气里微微带着几分不确定。

    阿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道:妈,我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啊?

    闻言,母亲的双眼却是更亮了,眼中泪水迅速积蓄,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庆幸又高兴的道:

    太好了,阿朗,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太好了

    年轻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笨拙的安慰痛哭的母亲。

    而相似的一幕,此时也在无数家庭里发生,被怪风影响的人们终于恢复了清醒,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他们的家里人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

    浓厚深沉的执念被化解,B市的这一道怪风也终于消失,明亮的魂光消散在空中,不过倒是对附近的人造成了一些轻微的影响。

    江灵鱼在拿着小铲子打理花草的时候,隔壁的祝爷爷道:昨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我的故乡

    他的故乡很美的,那里虽然落后,却是有青山绿水,绿树红花,一到春天,那里满山烂漫,全是盛开的鲜花,格外的美不胜收。

    祝爷爷少年考上大学出来,就在B市扎根,已经很少回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昨晚他却突然梦到了故乡的那片山、那片水。

    梦里,他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拿着书坐在山头的树荫底下,牵出来的水牛甩着尾巴在山上吃草,风静静的吹着。

    等醒来,他都还记得那一幕。

    我决定回老家看看。他对江灵鱼说。

    故乡,那是一个人的根,即便背井离乡,多年不回,但是想起来之后,却让人久久不忘,恋恋不舍。

    如今,祝爷爷便是这个状态,他被那些解脱的执念给影响了,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姑娘,一回忆起故乡,便有些坐不住了,就想着回去看看。

    因而,在喝江灵鱼说了那番话之后,他老人家便收拾着东西,包袱款款的回乡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将家里的钥匙给了江灵鱼,让她帮忙有时间帮他照顾一下阳台的花。

    他养这些花跟养孩子似的,精细极了,回老家唯一惦念放不下的,就是他这些花花草草了,他儿子女儿都没这个待遇。

    (祝爷爷的儿子女儿:合着我们是捡来的不成?)

    所以,江灵鱼和小叽除了照理自家的花草之外,还要负责照顾一下祝爷爷家阳台上的花草,当然,主要劳动力还是小叽,江灵鱼就是个拿着小铲子,只会铲土的家伙。

    时间流逝,春天到来,家里的花逐渐竞相盛开,阳台上充斥着极为好闻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