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顺着针管进入身体,诸伏景光的身体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井上千束匆匆赶到时,在向门外公安部的人打过招呼后,她敲响了病房的门。屋内除了已经可以靠着枕头勉强坐起身的诸伏景光,还有个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人。
安室先生。
坐在病床边折叠椅上的金发男人闻言抬头望向门口的井上千束,他展露出个笑颜:好久不见,要坐吗?
不了,我应该不会待太久。倒是安室先生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结束任务就立刻赶了过来吧。警视厅那边今天都没接到什么案子,我几乎可以说是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所以还是你坐吧,要好好休息哦。
病房内只有一把折叠椅,安室透也确实累得不行,过载的剧烈运动让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酸。见状他便不再推脱,又坐回了折叠椅上。
这种场合就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了,偶尔也想听千束喊我真名呀。
但是称呼随意切换的话,很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哦。或者在危急时刻下意识把真名给脱口而出。
意料之内的回答,安室透无奈笑着,抬手揉过自己一头金发,把面前垂下的几缕刘海捋至颅顶:千束认真工作的样子明明是当初吸引我的地方之一,现在却反而觉得千束要是偶尔也能不那么严谨认真就好了。
想听井上千束喊他的名字。
不是包装在酒保身份和私家侦探外壳下的虚假名号,而是真正的他的名字,那个曾和她朝夕相处的男朋友「降谷零」的名字。
偶尔也可以不用这么认真,这种时候就让那些绝对安全指令和行动手册都见鬼去吧。
呼唤我的名字吧。用你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念出我的名字。
亲切的,温柔的
瞳孔错愕瞪大,安室透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可怕的想法。他身子后仰依靠在折叠椅椅背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露出个苦笑。
即便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会这样想的自己还真是不像话。
抱歉,安室透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叹息,他蹙着眉头,明明面上挂笑,却无端从眉尾透露出痛苦的意味:在你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我却没能提供帮助。
井上千束依靠在病床边,闻言她看向坐在跟前几步外的安室透:这件事不怪你哦。我听黑田先生说了,那段时间安室先生刚好被贝尔摩德带去了英国,执行一些窃取情报的任务。所以不能出现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安室透只是闭上了眼,缩紧眉头没有说话。他从风见那里听说了,当公安部的支援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怎样一副惨状。
光是听文字描述都能让他一阵心悸。呼吸像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得难受。
良久后他才开口,声线一如既往的悦耳动人,却无端染着几分苦楚: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