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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上千束的记忆没有被全部抽走,但其中一部分随着损伤一切被死死锁在了大脑深处。像被卡住无法抽动的抽屉,是遭受磨损后导致影像片段部分丢失的CD光盘,因脑补受损而沉睡的记忆无法被井上千束顺利唤醒调出。

    初听闻井上千束苏醒的消息时,贝尔摩德本来是有些欣喜的。但当井上千束皱眉一脸迷茫地对她问出你是谁时,坐在床沿的贝尔摩德愣住了。

    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井上千束茫然摇头,一双眼却牢牢黏在贝尔摩德身上。

    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井上千束,东京大学大一生。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去上课吗?

    贝尔摩德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死死盯住井上千束,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但井上千束只是乖巧地任由医生为她检查身体,脸上挂着空洞和迷茫,如同一张白纸。

    哼。

    得知千束失忆消息的琴酒冷笑出声。

    琴酒本就看不惯贝尔摩德的神秘派作风,同样有着神秘行事风格的波本自然也不受他待见。而井上千束既是波本养的猫,又是贝尔摩德忠心耿耿的跟班。

    若非井上千束确实好用,又是备受警视厅重用的黑樱花,不然他大概早就像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威胁的那样,直接掰掉了井上千束的下颚骨,让她在樱树下永远安眠。

    但如今井上千束出现记忆缺失,被抽走了整整六年的记忆。不仅为是警视厅和组织效力的几年,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已经从东大毕业。

    换句话说,井上千束已经完全从一枚能纵横棋盘大杀四方的「車」变成了一枚彻头彻尾的废棋,作用甚至不如一枚「卒」。

    没用的废物就该从棋盘上彻底抹掉。

    琴酒眼神狠戾,他嘴角扯出个阴狠的笑,一双墨绿色的瞳仁泛着森森寒意。

    哼,贝尔摩德单手叉腰,她冲琴酒冷笑,眉眼满是挑衅的意味:也许井上千束还有别的作用。

    待井上千束再次醒来时,空荡荡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顶灯。医护人员早已离开,床尾却坐着千束初次醒来时见到的自称贝尔摩德的女人。

    井上千束费力坐起身,她正欲打招呼,贝尔摩德却突然掏枪指向千束。

    黑洞洞的枪口离井上千束的不过几尺距离,拇指搬动安全栓发出咔嗒的声音。只消扣动拇指,井上千束的生命就会结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