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北抿紧了嘴唇,片刻后才漠然低声道:“老师不会管的。”
殷流明想起之前迟夕调查的结果——严航是安阳中学副校长的孙子,父亲还在省里做领导。
“找周校长也没用吗?”迟夕来回踱步,声音难得放大了一些,“学校的名声怎么能这么败坏!”
齐小北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他将手揣进兜里,对殷流明和迟夕行了个礼:“多谢两位老师。”
然后默默转身离开,瘦弱的双肩耷拉下去,如同脊梁被打断。
迟夕绷紧了嘴,求助性地看向了殷流明:“殷哥,我们怎么办?”
“这段应该是这个梦境里的剧情。”殷流明把纱布重新放回医药柜,“你这么入情?”
迟夕怔了一下,刚才涌起的热血骤然消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对不起,殷哥,我就是有点……”
殷流明扬了扬眉,没有多问。
他拍拍迟夕的肩膀:“你有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
他们找到开水房就是循着味儿过去的。
迟夕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微微变了:“好像是齐小北身上的?”
“如果梦境是涂梦者的梦境所化……”殷流明点点头,“你还记得梦境的名字吗?”
——鲜花焦土校园。
鲜花有了、校园有了,焦土在哪里?
迟夕嘴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线:“殷哥是怀疑齐小北就是涂梦者,我们的梦境就是他做的梦?”
“不论是主线任务的模式还是学生们严格按照打铃声行动的规律,都说明这个梦境的涂梦者是个学生。”殷流明走到窗台前,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几盆白百合,“宁媛媛说梦境的威胁基本来源于涂梦者的恐惧——所有的学生都是丧尸,说明这个涂梦者恐惧的就是他的同学。”
从迟夕之前调查高三三班的学生情况来看,其他学生对严航小团体厌恶中夹杂着畏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愿意替齐小北出头的可能性并不太大——至少齐小北主观上是这样感觉的。
迟夕越想越觉得靠谱,敬佩地看着殷流明:“殷哥说得有道理。”
殷流明扫了他一眼,唇角含了些笑意:“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
迟夕怔了一下。
正巧这时,一阵细微的嚎叫夹杂着惊恐的尖叫遥遥传来,划破了午休时间的宁静。
迟夕侧耳听了听,有些不确定:“是魏子龙?”
殷流明神色未变,目光落在窗台的白百合上:“严航他们变成丧尸之后回宿舍楼,估计之后将所有学生都变成了丧尸。”
那进了宿舍楼的丁培安他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宿舍楼楼道窄小,两边都是宿舍,如果丧尸们一齐涌出来……
迟夕之前被丁培安炫耀的目光气到的心顿时平静下来:“希望他们能安全跑掉吧。”
“如果齐小北就是涂梦者,那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鲜花充当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