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这一天怎么会错到这样离谱的地步?哈利的嘴巴在他仔细考虑前就开口了。“我那时候以为她是大人!我不知道这里是怎样,不过在麻瓜英国,杀死一个孩子是会激起陪审团的义愤的——”

    “也有道理,”德拉科说,看起来还是有点疑心。“不过无论如何,最聪明的做法还是不要惊动傲罗。如果我们小心点,不做医疗法术治不好的伤害的话,只要在事后消除她的记忆就行了,下个星期还可以照样再来一次。”浅金色头发的男孩格格笑了,孩子气的尖锐的笑声。“不过想象一下,如果她说德拉科·马尔福还有’大难不死的男孩‘都侵犯过她,连邓布利多都不会相信。”

    我要把你们这个小得可怜的黑暗时代的余孽撕成比原子还小的碎片。“我说,我们把这个计划放一放好吗?在发现写那个头条的人是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以后,我想到了另外一个报复的办法。”

    “啊?说来听听,”德拉科说,喝了一口笑话茶。

    哈利不知道笑话茶的法术是不是一罐只有一次,不过他确实知道可以赖在什么头上,所以他小心地选择了正确的时机:

    “我在想,有一天我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德拉科发出一声可怕的呛住了的声音,绿色的液体从他嘴边流下来,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坏掉了的汽车散热器。“你发神经啊?”

    “正相反,我的理性正像冰块一样燃烧。”

    “你的品味比莱斯特兰奇家的人还怪,”德拉科说,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敬佩。“这么说,你想她完全归你所有咯?”

    “是的。我会欠你一个人情——”

    德拉科摇摇手。“不用啦,这个免费。”

    哈利低头盯着手里的饮料罐,感到血液在逐渐变冷。德拉科迷人,快乐,对朋友慷慨大方;他并没有反社会的人格障碍。[7]最可悲和最糟糕的部分就在这里:哈利对人类心理学足够了解,他知道德拉科不是一个怪物。在世界历史上,能让类似的谈话发生的社会少说也有一万个。不是的,我们目前的世界距离一个只有邪恶的变态才能说出德拉科刚才的话的世界还差很远。他的言行其实非常简单,非常人性化,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人类就是这样。对于德拉科来说,他的敌人不能算人。

    在这个时间的流逝似乎放慢了的国家,就在此时此地,像在理性时代之前的黎明前的黑暗一样,一个拥有足够权力的贵族的儿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至少在受害人是农家姑娘的时候是如此。即使在麻瓜的世界里,也还有些地方仍然是这样。在有的国家,贵族仍然存在,他们也仍然这样思考;甚至于在更黑暗的土地上,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不止是贵族而已。所有没有继承理性时代的文化的地方都是这样。魔法英国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即使他们已经在文化的互相渗透作用下引入了拉环的饮料罐子。

    如果德拉科不改变他想要报仇的想法,如果我不想放弃获得终身幸福的机会去娶一个可怜的疯子女孩,那么我刚才争取到的只是时间,而且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