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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全是一天之间发生的事。

    他们来宿州,才一日,甚至一日都不到。

    每一件都疑云重重。

    灯在哪,方士在哪,甚至杀害柳二的妖是哪位,全部都不清楚。

    三日之内破案,属于天方夜谭。

    可说这话的人是薛妤。

    薛妤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今天早上,你提醒我,大妖杀人,意在挑衅和试探我们的实力,这种说法,对了一半。薛妤从长往下俯瞰下面来来往往蚕豆般大小的马车和路人,道: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挑衅实力身份都没摸清的敌人,他能活到现在,不可能自大到这种份上。

    可他确实这么做了。

    不仅做了,还做得那样彻底,连定魂绳都用上了。薛妤微微抬着下巴,神情专注,在脑海中竭力还原当时那个情形,不说定魂绳是多么阴损的路数,会不会反噬自身,单说那根绳,本身就是件擒拿的上好灵宝。

    他杀柳二若真只是路见不平,临时起意,又或者说是向我挑衅,有千万种方法,或将人处以极刑,或千刀万剐,样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自尝恶果,可他偏偏选了最极端的方式,这种方式,只有一个特点,便是永生不得解脱。

    薛妤伸出长指,随意地点了点他们脚下的云迹酒楼:这酒楼位置极好,太阳一出,必能照到这个路口,而被定魂绳锁住的柳二,作为最惧光的鬼魂,将日日生活在阳光的曝晒下。

    费了件上好的灵宝,冒着被我捉到的风险,还是铤而走险这样做了,只能证明一件事柳二干了令他情绪失控,无法保持理智的事。

    他和那女子有关系。溯侑轻声道:我之前想过这一层,女子有孕在身,即使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外室,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奴仆都不配,如果真这样不在意,又何必租赁城南的宅子养着。

    可那女子,言行气息都十分正常,是个普通人。

    是。薛妤点头承认,看了看沉下去的太阳,道:所以我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需要司空景回答,一个需要佛女回答。

    先回去吧。

    说着,薛妤起身轻飘飘从屋顶跃下,像片从天而降的落叶般出现在人渐渐少起来的街道边,溯侑才落在她身边,就见她回头,看了眼他,认真道:你这样,很好。

    溯侑怔了怔。

    不懂就是不懂,你不懂我才好教你。薛妤一字一句道:你不懂,还死撑着不说,我就是有心想教你,也无从下手。

    薛妤这样的性格,平时话都不说几句,若是方才问溯侑懂不懂时,得到的是一个懂的回答,那她势必不会再开口解释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