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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忍得下去都不叫九凤。

    眼看那鬼婴被九凤三两下揍得披头散发,从喉咙里哼哧哼哧地喷气,桃知上前一步,颇有些无奈地开口:遥想。

    你别劝我。察觉到他在身后,九凤气势汹汹地回,身上那股大妖的气却怕伤到人似的倏地往回收,说什么都不好使。

    薛妤姑娘和善殊姑娘都进去了。桃知生得清隽,声音也几乎是天生能浇灭人怒火的温柔:我们毕竟是来处理那方士的。这鬼婴,你出过气,之后自有她们来料理。

    说起方士,九凤霎时又想到那坦然承让借运之术出自他手,又大摇大摆从她眼皮子底下走进院子的和尚。

    她两相权衡下,用力地捏了捏鬼婴的下颚骨,阴恻恻地恐吓:得了这一回教训,进圣地大牢里时也记得放乖一点,才出生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嗯?

    说罢,她一甩手,趾高气扬地进了那座闹得灯火通明的院子。

    洛彩的房里,薛妤和善殊一左一右,一个抵在床沿边的柱子上,一个站在房里的四方桌边,两人俱都沉默着,视线齐齐落在床沿边身着袈裟,手边落着禅杖的和尚身上。

    九凤兴师问罪来砍人的气势被这么凝重的氛围一压,神色莫名地侧了下头,朝薛妤看过去,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薛妤旧伤未好,又强行引发杀招留下鬼婴,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张,话语却仍是冷的,不近人情的回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自己看。

    三人于是一齐看过去。

    那眉清目秀的和尚先前为引鬼婴出来不要命的往外散出灵力修为,在鬼婴被引出来之后也没停歇,那些金色光点如春风细雨般将床榻上的姑娘一圈圈缠住,灵动而柔和地将她裹成了一个茧,只留下被他握在掌中的几根手指。

    因为那些流光溢彩的佛光,一时之间,整间屋子竟现出一种火树银花的迷离美感来。

    随着这样的变化,半跪在床沿前的汇觉像是被抽干了血肉,那张十分具有迷惑性,根本看不出年龄的俊俏脸庞上属于人的血色慢慢消散。

    而即使这样,他仍抖了抖肩,将身体中的积蕴不遗余力地抖落出来,到了最后,淌出的灵力甚至已经不完全是金色,而是一种掺杂了鲜血的惨红,像极了四月天里漫天绚烂的晚霞。

    薛妤和九凤说到底都不懂佛门功法,于是纷纷看向善殊。

    善殊像是受了什么震撼似的,扯了扯唇苦笑着看向她们,解释道:我们佛门修行跟常人不一样,早期驱恶鬼,渡亡魂,平怨气,每做一件善事,便成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