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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侑喉结轻颤,心道,她连他名字都忘了。

    还能如何。

    那些失态,他掩饰得极好,几乎是丁点破绽都未曾露出。

    乍一看,他脊背挺直,如青竹般隽永,又因为那股精锐的剑气,而现出一点危险的锋芒来,整个人身上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独特风韵。

    须臾,溯侑看着那双沉着清冷月色的漂亮眼眸,沉声道:臣、幸不辱命,一切都好。

    薛妤颔首,旋即朝那边被勒令噤声的两人招了下手,待沈惊时走近,她道:你来说,螺州的情况。

    沈惊时突然得了个差事,迟疑地侧了下头,含笑摁了摁喉咙:嗯?说什么?

    那副模样,那种语气,你和他对视时,甚至都发不出火来。

    见此,薛妤不由闭了下眼。

    五六天相处下来,她是真不明白,善殊到底看中了沈惊时哪点,才任他整日嘻嘻哈哈,来去自由没个正形的。

    她顿了顿,不再看抚着鼻梁自知不靠谱的沈惊时,正色道:我们对飞天图没什么了解,根据佛女查到的消息来看,这张图在十年前尚挂在皇宫的大殿里,后来不知被谁偷走,当时皇城还张出悬赏榜,风风火火闹了一阵风波。

    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有关这张图的消息,直到我们接到天机书任务。

    眼下的情况,难在两个点。薛妤深知旁边站着的两个都靠不住,因此这话,算是说给溯侑一个人听的,一是这东西出自皇宫,我们出手捉拿时,可能会跟朝廷扯上关系。

    二是我们对这张图不了解,它有什么作用,现在被谁握在手中,任务上说飞天图拟人而逃,拟的什么人,混在怎样的人群中,这些全都不得而知。

    于是话题到这,又落回到第一个问题上。

    溯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低低压着唇,凉薄地瞥了沈惊时一眼,接道:想要知道飞天图的具体资料,用途,还是得问皇宫的人。

    皇宫还能有什么人。

    除了太监后妃,就只剩个人皇。

    我们太被动了。薛妤低头望着一地的枯叶,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们对飞天图一无所知,它现在在螺州可谓来去自由,我们没法防,所有线索都只能等它下次出来才有眉目,可那张图能罩住半个螺州城,出来就是血祸。

    而今,我担心这件事就是出自朝廷,如此一来,他们非但不会配合,反而会暗中误导,将我们引向错的方向。薛妤摁了摁眉心,直言道:所以我并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也不打算在城内久待。

    说罢,她看向朝年和沈惊时,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朝年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打转,他刚到螺州,脚还没落地就见证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紧接着便是这么多倘或如果担忧,别说想法了,他听都听得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