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麻烦的意思。
善殊都无需深想,便知背后这人肯定是不太老实。
沈惊时。善殊回眸看向他,道:你给我站好些。
沈惊时抚着高挺的鼻梁,笑得格外勾人,声线懒懒散散的提不起精神:知道了,佛女殿下。
一个敬称,愣是被他稀奇古怪的咬字方式拆得七零八碎,听起来很有一股独特的风韵。
薛妤见状,不由多看了沈惊时两眼。
沈惊时不避不让,眼底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盈满了笑,他对谁都这样,没骨头一样舒展不开的散漫,笑起来只让人觉得是天生随和好相处的脾性。
薛妤见过的笑有许多种,在她面前展露美貌的亦不在少数,唯独很少见沈惊时这样的人。
不论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展露出来的笑意,都是放松而轻快的,全然没考虑什么身份,地位,得失。
一句话,想这样说,便这样说了,面对一个人,想笑就笑,想不搭理便不搭理了。
吸引善殊的,大概就是那股率性而为的洒脱。
果然,善殊一听,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干脆转回去看手中的卷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朝年嗷的叫了一声,又猝然止住,梗着脖子像只惨叫到打鸣的公鸡。
一时间,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朝年的视线顺着自己胸膛,一路落到腰间后两根肋骨的位置,脸上是因为疼意狰狞到扭曲,又硬生生憋到一半不敢发作的复杂神情,他看向溯侑,抽着凉气道:指挥使,你的剑。
溯侑骤然清醒,他难得现出点出乎事态之外的怔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薛妤和沈惊时四目相对,触到后者那双含笑的明光熠熠的眼时,他眼也不眨,用剑尖重重抵了下朝年的肋骨。
那一下。
朝年觉得自己两根肋骨被骤涌的风暴粉碎了。
抱歉。溯侑舔了舔干燥的唇,垂眸哑声道:我没控制好。
这可真是稀奇事。
一个能挥出一剑碎飞天那种气势的剑修,居然会连这种力道平衡都把握不住。
朝年惨声呻、吟,捂着眼道:行,我离远点,您可别再误伤了,再来一次,我真是命都要去掉半条。
说罢,他扭着腰一瘸一拐地挪到离薛妤不远的石墩处。
经历这样一番小插曲,薛妤转而看向溯侑,无比自然地道:你过来,看看飞天图的详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