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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年纳闷地看了他两眼,不解地挠了下头,道:女郎就在山顶,你怎么不自己说。

    不去下次就不用出来了。溯侑眼尾弯出细细的一撇,话语却格外无情:留在邺都跟朝华学学真本事。

    说话间,溯侑已经直起身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行行行,我去,去还不行吗。

    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还突然让人隔空传起话来了。

    朝年也知道他可能是有什么自己的考量,嘀咕了两句,跑到薛妤身边说了方才溯侑得出的结论,引来身边善殊讶然一笑:朝年有长进了,竟也观察得这样仔细。

    薛妤颔首,用帕子擦了擦沾了新鲜泥土的手,道:让他们回来吧,不用再看了,直接顺着西南那一带查。执法堂现在靠不住,明日我去沉羽阁点些人手过来,分头行事。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下山时,几人不远不近地缀着,遥遥看到山脚下的小院门口停了几辆车架,灯光泛开,像是有人执笔在深夜画了明亮而深重的一点。

    薛妤脚下步子一顿,脸上飞快凝起层冰霜。

    善殊看向她,也跟着皱眉,轻声道:赤水那边的人到了。

    确实也该到了。

    走吧。薛妤并未停留很久,顺着来时的路回了那座小院。

    往日溯侑寸步不离跟在她身侧,如今落得比朝年和沈惊时还后些,灯色远远氤氲开,照得溯侑眉间一片阴郁。

    深夜,山林簌簌,院中灯火摇曳。

    薛妤一眼便见到了松珩。

    他与路承沢并肩站着,身子颀长,玉树临风,披着件雪白的披风,眉眼间是几乎要化成水的温和,他深深看着薛妤,声音里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般的情绪:阿妤。

    !

    一柄皎如月华的长剑蓦然出鞘,横空而落,寒芒点点,在半空跃出一道弯刀般的遒劲弧度,而后精准地倒插、入离松珩脚尖半寸的位置,嗡嗡动着剑身,带着一种昭然若揭的警告意味。

    这一剑余韵绵长,锐意不可挡,松珩眼神几经变换,连着倒退了几步。

    他看向一声不吭便出手的人。

    男子站在月色下,风姿无双,周身气质比画像中描摹的还要出众许多,此刻眼尾那上扬的一撇,勾着似笑非笑的凛冽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