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白日,霜花楼人并不多,可也有不少喜静好享受的勋贵子弟在吃喝茶煮酒,眯着眼欣赏美人曼妙的身姿曲线,见了这样大的阵仗,好几个顿时不轻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哎呀,这不是沉家少当家身边的阮公子么。出来打圆场的是涂红抹绿的老鸨,她翘着两根手指,笑得热情又夸张,道:今日诸位公子光临霜花楼,想必也是为了新来的璇玑姑娘,这就不巧了,璇玑的惊鸿舞十日后便要登台,如今正闭门苦练,不若诸位瞧瞧楼里其他姑娘?
妈妈,我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那个被称为阮公子的男人笑了笑,道:我们今日不是为了璇玑而来。
我们少东家为哄桑雀姑娘开心,一掷万金压在霜花楼,不过是出门办个事的时间,两月不到,这楼里便有人逼她接客,及至昨夜突然下落不明,妈妈若不给个交代,今日我们几个便只好强硬搜楼,将人找出来了。
老鸨大惊失色,急忙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桑雀姑娘跟少东家之事,楼里楼外人尽皆知,哪有人敢逼迫
她话说到一半,薛妤神色突的动了动,她顺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妖气朝另一侧看去,而后夺步而出。
为首那个阮公子见此情形,当机立断摆了摆手,神色极为不耐地打断了老鸨的话,道:搜!
一时间,人影浮动。
薛妤和溯侑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同一个方向掠去,朝年早随时观察着薛妤的脸色,第一时间看出不对劲,这个时候发挥出了眼尖的优点,牛皮糖似的粘在薛妤身后,松珩亦步亦趋地跟着,几人前前后后跃上三楼。
薛妤飞快锁定先前浮出妖气的几个房间,她朝前几步,敲响了其中一扇的门。
久无人应,久到周围两个房间都小心翼翼地露出条缝,或探出一个朝外张望的脑袋。
朝年和松珩去那两间房中搜过,不多时,回来摇头,低声道:两间房的主人都在下面陪客,留着侍从在准备晚上的衣裳,我们看过房里,没有异样。
房中妖气越来越重,又一点点朝外逸散,再加上远处人声渐近,薛妤决定硬闯。
她微微提了一口气,猛的一用力,那扇门便倏的在眼前大敞。
层层红纱帐,层层珠玉帘。
薛妤挑开第五层珠帘的那一刹那,眼前只剩一层轻纱,纱后是正褪下衣裳的女子,华丽而庄重的大红石榴裙顺着肩头剥落,露出一具姣好无暇的胴体,双峰挺立,茱萸点红,腰线窈窕,两条腿细而笔直。
她猝不及防,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面临这副情形,当即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飞快拉上一层纱帐,同时冷声道:溯侑。
闭眼。
话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瞬,随后朝外摆手,丢出一个结界,迅速恢复冷静,道:都到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