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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灵和路承沢才各自试探过一次,结果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天穹黑得像是要洒下墨汁,狂风大作,霜雪逼人。不得已,两人决定缓一缓,在一个巨大的丹炉雕像边升起了火堆。

    路承沢和松珩相对而坐,前者折断了根枯枝,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他抬眼看松珩,半晌,忍无可忍似地开口:松珩,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自从知道溯侑被升为公子之后,他便一直沉着脸皱着眉,没对飞云端的机缘抱有什么兴趣,反而对去找薛妤解释质问念念不忘。

    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路承沢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字字都咬得极重,道:你跟薛妤早就已经结束了,结束了懂吗?

    松珩蓦的抬眼,一向清隽温柔的脸上几乎闪过一层阴霾的戾气。

    他才要站起来,路承沢便伸手重重地摁着他的肩骨,想着这人话不说死不会死心,因而开口时毫不留情,他咬牙道:你以为你现在去找薛妤,她会听你解释,跟你重归于好?松珩你真别做梦了,她要真想换个男人,别说天帝,你就是将圣地,妖都和朝廷合并了,她也照换不误。

    还是你想去质问她?路承沢死死地盯着他,我退一万步说,你凭什么。她就算再怎么强势,再怎么冷若冰霜,但救你,扶持你,栽培你,陪你建立天庭的都是她,这是人家的好,她愿意这样做,谁也管不了,可不乐意了,你能如何?

    更何况是他背叛在先。

    松珩瞳孔微缩着看向他,路承沢又道:行,你偏要一意孤行,将命送到她面前,我也没话说。那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说你不想活了,谁也不要救你。我大费周章救你,保下你,被长老们骂得狗血淋头,我为了什么?为了好玩?

    说到后来,本意只是为了骂醒他的路承沢心里也不由真有些失望。

    他和松珩相识,说起来还是因为薛妤,因为薛妤带他做任务,经历了不少事情之后,发现这个人有一颗赤忱之心。他忧民所忧,喜民所喜,既勤奋,也本分,没有什么花肠子,能帮助人的事,他不厌其烦做一百遍也不觉得烦腻。

    他们这种出自赤水的,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后来,松珩救过他一次,两人便算从相识走到相知,成为至交。

    路承沢,别说了。松珩一把拂开他的手掌,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缓了缓,收拾好神情,格外冷硬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这是要分道扬镳了,是吧?路承沢磨着牙点了点头,手指往后面一指,道:行,我特意选了这个方向进来,秘境之渊你也别去了,你的机缘就在后面。

    上一世在这里待过十年的松珩怎会认不出自己的机缘所在,可这一进,便是十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发生怎样的事不好说,可足以两人互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