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葚摇摇头,她只跟着谢薄声,谢薄声坐在床上,小猫也敏捷地跳上去,精准无误地贴贴。
谢薄声思维有些混乱,当务之急还是将小桑葚藏好。
或许这本该是好事,不用担心她的身份问题,不用担心她生病后去医院治疗问题,不用费尽心机为她弄合法身份、送她去读书上学,更不用日日辅导,劳心劳力。
然而仍旧无法说服自己。
思考关头,朋友重新又打来电话,还是谈及谢薄声上次所说的身份证明一事,已经差不多了,就再过上两周,进山公路上的雪一化,谢薄声就能带着小桑葚过去拍照片,采集信息。
谢薄声连说了几句谢谢,他自己心中仍旧一团乱麻。朋友敏锐,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薄声说,还是谢谢你。
他违背道德而做的这件事,难道也要无结果。
通话的时刻,小桑葚始终乖乖巧巧地蹲在谢薄声的腿上。两只前爪搭在谢薄声的胳膊声,蓬蓬松松的大尾巴左晃右晃,她能听懂谢薄声朋友说的那些话,也急切地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她张口,只能发出喵喵喵的声音。
着急一阵,最终,小桑葚灵活地跳到书桌上,伸出宝贵的利爪,认真地沾了沾墨水,然后坚定地在白纸上写下:
「不需要了」
猫猫用爪写字很辛苦,毕竟猫猫的身体构造注定它们很难仅有三条后肢来长久保持平衡。四个字写得猫累到吐舌头,蓬蓬松松的大尾巴都有些发颤,可可怜怜地垂在地上,轻轻地扫了扫。
谢薄声说:要。
小桑葚喵喵叫,又写:「做人不好玩」
谢薄声:
做人,谢薄声慢慢地说,你会陪我一起到老,能多活几十年。
小桑葚划。
「太久了」
猫猫不需要活那么久,猫猫也不认为十五年的寿命短暂,因为信徒可以陪伴它们的一生。
它们可以拥有信徒十五年的爱,已经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