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谢薄声说,别碰腰,别动。
退烧药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应有的作用,他的体温仍旧是升高的,升到和运动后猫猫的体温差不多。不再是凉爽,小桑葚感受到热源,小小一个被轻轻按这个肩膀压住,到了这个时候,谢薄声仍旧注意着男女之间的距离,不主动触碰她的肌肤。
谢薄声叹气:小祖宗。
他的声音很低,高烧让他的嗓子有轻微低哑,如同沉入森林湖中的天鹅绒披风,谢薄声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压住的谢桑葚,她仍旧用一双漂亮的异色瞳注视着谢薄声。
谢薄声垂眼,他忽然想要去舔一下她的眼睛,去尝一尝,这双令他道德几乎全部溃散的眼睛,是什么味道。
他想,她的味道,一定像刚刚夏天雨后初初盛开的玫瑰花,或者藏在森林深处刚刚冒出来的红盖小蘑菇,再或者,是躬身从湖水中掬起来的一汪月亮,和小鱼一样的味道。
不。
不仅仅满足于此。
不止是眼睛,还有软唇,金发,脸颊,薄肤,血液,这些谢薄声悉心照顾的东西,他在无人能探听到的今晚都想要尝一尝。高烧的温度让人疯狂,他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罪恶的念头都深深地埋进去,深深地埋。不在乎她的声音,不在乎她的抗争,不在乎可能存在的流血和受伤。
罪恶本身就是肮脏的,深浅多少又有什么分别。
他要被自己的可怖念头逼疯了,低头,谢薄声克制着不去碰她,不去触碰这样脆弱、单薄的身体。
谢薄声说:上帝把你送给我,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
就像诱惑亚当和夏娃吃掉蛇的苹果,谢薄声埋在心底的脏是那条毒蛇,而小桑葚是红润的苹果。
他已分辨不清。
小桑葚认真地解释:我不是来折磨你的呀,谢薄声,我是来陪伴你、照顾你、爱你的。
这样无瑕的回答让谢薄声喟叹一声,他松开手,安静而从容地选择放她自由。谢薄声仍旧躺下,说:小桑葚,你出去睡吧,好吗?我生病了,别传染给你。
小桑葚:嗯?没事啦,我是猫,人类不会传染给猫的。
谢薄声说:你现在是人了,万一呢?
高烧让他的语速放缓:万一你也病了,那我们怎么互相照顾?
小桑葚想了想,认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但小桑葚怕生病的谢薄声一个人孤单,临走之前,郑重其事地将小三花猫抱枕拿过来,塞到谢薄声怀抱中:想我的时候,就抱着它睡吧,就像抱我一样喔。
谢薄声微笑:晚安。
晚安喔,谢薄声。
小桑葚轻手轻脚离开,可她还是有些担心,睡不着觉儿,爬起来,认真地给莫非白打电话。